文/中 原
十三
女司机说,她的一位同学,开了一个家庭旅社,比较干净,价钱也很便宜,如果陈昆愿意去住的话,收车之后就送他过去。陈昆看了看女司机,想着她不会是那种别有用心的人,就点了点头。
那天夜里,跟在女司机身后走进旅社时,正赶上开旅社的大姐自己值班。大雨天,客人少,一见老同学领来了客人,开旅社的大姐非常热情。听了陈昆的自我介绍,查看了他的毕业证之后,开旅社的大姐当即笑了起来:“我正想添个小食堂,正好需要一位大师傅,你要是愿意,就在小店干吧,我管吃管住,工资另算。”正愁着不知下一步该咋办的陈昆,上哪儿去找这种好事呀,所以,他连想都没顾上多想,就点头应承了下来。
像前几次一样,由于踏实肯干,陈昆很快就博得了女老板的喜爱。
有吃有喝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又到了年关。因为节日期间客人不多,2006年春节前夕,小旅店准备放10天假,陈昆却借口出来时间太短,没挣到钱,主动提出来要留下看门。开旅社的大姐就让他留了下来,并且还奖励性地给他发了300块钱的“加班费”。
其实,陈昆心里不仅想家,也想干爹干妈,他多想结束这东躲西藏的日子,回到大哥大嫂或干爹干妈身边去,跟他们一起过个团圆年啊!为此,他从刚刚攒下的工资里,拿出1600元来,一半寄给了大哥大嫂,一半寄给了干爹干妈。因为忍不住相思之苦,他先给家里写了封没有寄信人地址的信,说了说他这几年在外面流浪的情况,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给干爹也写了一封信,非常坦诚地交代了自己突然不辞而别的内情,并且告诉干爹,等他想办法将过去的事情了结之后,一定要回到他身边去,像亲儿子那样,为他和干妈养老送终……
春节过后,小旅社的生意一直很红火。陈昆原本以为,他可以一直在那儿干下去的,谁知2006年“五一”黄金周刚过,他们就突然接到了老街拆迁的通知。其后不久,小旅社就不得不关了门,陈昆也又一次面临无处安身的尴尬。
就在陈昆为下一步的生计犯愁之际,此前曾多次在小旅社住过的一位姓杜的生意人,突然找到他,说是因为业务需要,一直想找一位老实忠厚的押运人员,问他愿不愿意去试试。此时的陈昆,正想找个端饭碗的地方,所以就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陈昆就成了杜老板的人,并且搬进了姓杜的租住的房子里。
可是,让陈昆感到奇怪的是,说是做押运员,却一连十几天都无事可干。杜老板自己倒是一直很忙,不仅天天早出晚归,而且行踪不定,总显得神神秘秘的。
5月22日上午,一直无所事事的陈昆,终于等来了第一个“押运”任务。杜老板交给他一个黑色旅行包,并且跟他说了一个具体地址,让他马上送到白银去。陈昆二话没说,拎起黑色旅行包就上了路。
兰州到白银,路途并不是太远,当天下午两点左右,陈昆就找到了要找的地方。可是,等他把旅行包交到要找的人手里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人竟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又把旅行包还给了他,让他原封不动地再拎回去。回来的路上,陈昆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在他看来,所谓押运,应该是要坐专车的,就这么提着包坐一会儿长途车,也能叫押运?再说,这黑色旅行包里到底装的是啥呀?为啥专程送来了,又要原封不动地拎回去?有一阵子,陈昆真想撬开那把小锁,拉开拉链看个究竟,可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敢动手。
那天,等陈昆回到兰州时,已是晚上9点多了。
杜老板一见陈昆又将旅行包原封不动地提了回来,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才笑着问他,想不想知道包里装的是啥?说着,也没等陈昆回答,就打开锁拉开了拉链,然后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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