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 原

　　5天之后，陈昆又一次坐上了从原阳到郑州的客车。他告诉大哥，他想到咸阳去看看干爹干妈，他还对大哥说，如果有可能，他想留在咸阳，为二老养老送终。

　　2006年6月10日上午，神秘“失踪”了将近一年的陈昆，手拎着一大包礼品，像他当初突然不辞而别一样，又一次突然出现在老牛师傅家的大门口。

　　当时是上午11点左右，老牛师傅跟老伴一块儿正在地里给庄稼除草，突然听邻居站在村口叫他，说他干儿子来了，他们都还有些不太相信。等远远地看见陈昆拎着礼物向他们走来时，老牛师傅对老伴说：“咋样？我说过我不会看走眼吧？我说过干儿子绝对不会是个‘白眼狼’吧？这不，他不是又回来了！”老牛师傅激动得把锄头往地上一丢，一边叫着陈昆的名字，一边乐呵呵地迎了上去。

　　陈昆先叫了声“干爹”，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老牛师傅面前。“我知道你还会来的，来了就好呀……”老牛师傅急忙将干儿子拉起来。

　　当初，陈昆突然不辞而别之后，村里人曾有许多说法，族里甚至有人当面指责老牛师傅，说他“脑壳子太简单，连个毛头娃子都看不透”。为此，老牛师傅也曾暗自伤心、困惑过好一阵子。尽管心里痛苦，可他还是固执地认为，他不会看错人。他曾一次次地跟老伴唠叨，说陈昆之所以做了救人英雄之后突然“失踪”，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后来，相继收到了陈昆寄来的钱和信，弄清了陈昆突然“失踪”的原因之后，他心里的疑团虽然解开了，可又多了一分焦虑和牵挂，不知干儿子在老家到底惹下了多大的事情。

　　陈昆跟在二老身后到家之后，当着众多来看热闹的邻里的面，把自己几年来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直听得老牛师傅和邻里们都感慨万端。看到干爹、干妈都没有计较自己当初的不辞而别，陈昆非常动情地说，在动身来咸阳之前，他就已跟哥嫂们商量过了，如果干爹、干妈不嫌弃，他愿意从此住进牛家，给二老当儿子，为他们养老送终……

　　老牛师傅一听陈昆这么说，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当即就对邻里们吆喝说：“大家等着吧，我要好好地请你们喝喜酒的！”

　　很快就到了夏收时节，牛家的两个女儿又都不在家，过去几乎从未干过农活的陈昆，就跟干爹学着干起了田地活。望着小伙子一副知冷知热的样子，时间一久，老牛师傅竟又悄悄地动起了当初就有的那个念头。

　　一听老牛师傅说想将陈昆招为上门女婿，老牛大娘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在她看来，招上门女婿可不像认干儿子那么简单，毕竟山高水远的，不知陈昆的底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关系到女儿一辈子的大事。老牛大娘很有心计，既没跟老伴商量，也没有给陈昆透气儿，就请娘家兄弟专门往郑州和原阳跑了一趟，悄悄地摸了摸陈昆及其哥嫂的底细。后来，听了娘家兄弟了解到的情况之后，老牛大娘这才算是放了心。于是，她偷偷地让老伴给在北京打工的二女儿小娥打了个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应下这门亲事。

　　当年回家过春节时，小娥曾跟陈昆相处过一段时间，对老爸的这个干儿子，印象非常好。后来，老爸曾跟她说过招女婿的事，她当时也曾点过头，只是没想到突然出了个陈昆先救人后“失踪”的事，她为此还曾伤心了一阵子。现在，突然听老爸又提起这事儿，她虽感到有些意外，但听话的她，还是很快就从北京请假回到了咸阳。

　　按小娥的想法，是想先回去进一步了解一下情况再说。没想到，等她跟陈昆认真地一接触，这才发现，无论是论相貌还是论人品，小伙子都没啥可说的。于是，她便满面娇羞地点了点头。

　　7月31日，农历七月初七，在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里，陈昆欢欢喜喜地做了新郎。五天后，他和小娥一起踏上了前往北京打工的旅程……     （完）

　　明日起连载《“考研王朝”的终结》，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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