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 原
赵丽娟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女人,她认准了的事,别人是很难让她改变主意的。于是,她立即开始托关系走门路为女儿“运作”转学的事。按说,赵丽娟在教育系统也没有什么很铁的关系,可是,就凭着一股软磨硬泡的执拗劲儿,她还真将女儿“运作”到了某实验中学音乐特长班里去了。
临到班上报名那天,班主任老师先拿出一张五线谱,当着赵丽娟的面,让李超然试唱了一下,然后又让她坐到钢琴跟前试着弹奏了一曲,这才非常认真地对赵丽娟说:“说实话,要论孩子的实际水平,无论是乐理基础还是钢琴弹奏技巧,都非常一般。像她这个年纪,我们班有不少同学都具备了相当高的水平,有的甚至拿到了不少获奖证书。你们现在再从头学起,确实有些太晚。作为家长,你能不能说句实话,你是真想将孩子培养成音乐家呢,还是想把学音乐当成一块‘敲门砖’,好在将来高考时走走捷径?”
“要不是孩子文化课成绩差点儿,又想让高考有个好结果,我们咋会想到走这条路呀!”赵丽娟一脸尴尬地答道。赵丽娟的直率,倒是有些出乎班主任老师的意料。在综合分析了李超然的基础和各方面条件之后,班主任老师对赵丽娟说,像李超然这种情况,要是真想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把钢琴练到家,并且能在高考专业考试时取得较好的成绩,恐怕很难。最好的办法,就是选学冷门,练那些在短期内能练个八九,别人又不太愿意选学的门类,比如管乐类。“反正就是临渴掘井,先别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到高考时能有个好名次,那就好!”
赵丽娟觉得,班主任老师的话虽然说得直白了些,却非常中肯,于是,就恳请老师先让孩子跟班上课,至于专业的事,等她找人咨询一下再说。后来,赵丽娟悄悄地找了好几个“懂行”的人,人家都说班主任老师的分析非常在理。于是,赵丽娟又往学校跑了几趟,在跟班主任和专业课老师反复商量之后,决定让李超然学吹萨克斯管。
“什么?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去学吹萨克斯管?”一听妈妈说让她学吹萨克斯管,李超然就露出了一脸极不情愿的神色。
“你以为我乐意?”这一次,赵丽娟一点迁就的意思都没有,而是一脸无奈地为女儿分析,“这不是形势所迫吗?你当初要是在文化课上多用点劲儿,咱何必要走这一步?听妈的,既然这是冷门,咱就学这吧,等进了重点大学,要是你真的不喜欢,还可以申请换一个专业,到时候,不就是多交点儿钱的事吗?用不着你操心了,为了你,就是砸锅卖铁,妈都舍得!”
经过赵丽娟和班主任老师反复做工作,一向都比较听话的李超然,最后还是非常勉强地接受了家长和老师们的安排,决定学吹萨克斯管。
艺术特长班的课程设置,跟普通班有所不同,一般都是上午和下午前两节上文化课,下午第三节上专业课,晚上7点到8点半,则是学生集中在校练习时间。下午放学到晚上集中练习,中间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回家吃晚饭,就有些紧张,为了多练习一会儿,李超然跟别的同学一样,下午放学之后不回家,晚饭就在附近的小饭馆里吃。
刚开始那一阵子,赵丽娟担心女儿吃不好,又怕她因为不喜欢萨克斯管而不好好练习,晚上下班连家都不回,总是直接跑到学校里,跟女儿一块儿吃晚饭,看着女儿练习,然后再陪着她一块儿回家。家中没人做饭,李宏伟只好跑到父母家里去蹭饭吃。听着丈夫小声发牢骚,赵丽娟就总当没听见似的,在她看来,跟女儿的学习相比,其他的事都是小事,都得靠边站。
让赵丽娟感到高兴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性练习,李超然不仅渐渐地爱上了萨克斯管吹奏,而且进步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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