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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9版:三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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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2 月 13 日 星期    【打印】  
人在旅途
年的味道
  韩天才

  年的味道是杂陈的。

  它既有酒的浓烈、茶的苦涩、醋的酸楚、椒的尖辣、蜜的甘甜,也有团圆的欢乐、奔波的痛苦、分离的黯然、思念的无奈和追求的茫然。它是把三百六十五天里沉淀的所有情绪焖在年节的坛里发酵而成的杂酿,它是把十二个月来奔波劳作后累积的心事混在年节的火锅里熬成的大餐。

  年的味道,因厨师的技艺不同而不同。

  儿时的甜蜜是造物主奉给人生最美的琼浆,在年的烘烤下弥漫着最诱人的甜香。少不更事强说愁是透明的冰,在年的热闹中很快就如烟花一样燃掉了,剩下的只有水一样流淌的快乐。

  中年的味道是最难入口的劣酒,笑容背后的愁苦、从容背后的紧张,在扶老抚幼的蹒跚碎步中踯躅而行后,在攘外安内的身心交战中身心俱疲后,把面具和盔甲卸放在心的仓库里,把年一饮而尽,却来不及品尝。

  儿孙绕膝承欢的天伦之乐是人生最陈的佳酿,一抹红尘已逝,生命澄彻透明,是年味里的至淡和至醇。

  不过,正如五味之中盐为首一样,团圆是年的主味。家如锅,心如菜,华服美食烟花爆竹小赌大戏……都是年的调料。只要是炎黄子孙,血脉里流淌的是华夏的血液,都会在大年三十这天,像馋嘴的小儿一样,把自己摆进家这口锅里,让亲情的火把自己煮沸、煮熟、煮透,煮掉酸、辣、苦、痛,煮酽欢乐祥和,煮出一大锅可口的年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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