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文/北 歌
开始挣钱了,可节俭的李玉刚从不乱花,他寄钱回家,一是回报父母,二是让父母放心,他在外面没有学坏。1997年入冬,通过朋友介绍,李玉刚来到古都西安,到百乐门歌舞厅驻唱。在这里,李玉刚终于迎来了自己事业的转折点,从此走出了一条有自己特色的表演之路!
当时,演出市场正在往正规化发展,歌舞厅里面的表演已经不局限于歌舞,而是每场演出都有一个主题,每场演出前都需要场子里的艺术总监和演员共同策划。
1998年是中国军民奋力抵抗洪灾的一年。春节期间,为了弘扬抗洪精神,歌舞厅编排了一个描写抗洪抢险的小品,其间穿插一曲当时正红的男女声对唱《为了谁》。小品推出后,效果非常好。可是,有一天演出时,那个女歌唱演员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到场,打电话也不接,眼看节目就要开始了,老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叨叨:“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李玉刚平时练过这首歌,是一会儿男声一会儿女声唱下来的。救场如救火,见老板这样着急,他自告奋勇站了出来:“你别着急,我一个人能把这首歌唱下来。”“那你唱几句我听听。”李玉刚开口只唱了一句,老板就乐了:“行了,你上去唱吧!”
李玉刚走到台上,开口唱了起来,他一句男声一句女声地唱着,中间过渡自然,没有一丝滞涩。从他开口唱女声开始,台下满座皆惊,响起了一片叫好声。观众纷纷往台上扔小费,一会儿工夫就扔了500多元。这是李玉刚自从唱歌以来,得小费最多的一次,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火爆。
下场后,老板眉开眼笑,当即拍板决定,不用那位女歌手了,把她的那份演出费一股脑都给了李玉刚,李玉刚演出费一下子涨到了一晚160元。
不仅如此,第二天,敏感的老板还把李玉刚的表演当作重头戏推出,打出了“著名反串艺人李玉刚”的名号——老板认为原来李裕刚名字中的那个“裕”有点俗气,跟反串搭不上边,于是自作主张改为“玉”,清秀而有灵气。
当时庞龙也在这家歌舞厅驻唱,李玉刚亲切地叫他大哥。身为沈阳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庞龙是内行,他发现李玉刚竟有这一手绝活,马上意识到他的价值:“你的‘小嗓子’这么亮,应该向这方面发展,肯定能闯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来。”他还建议李玉刚潜心研究一下反串女角的表演。庞龙告诉李玉刚,要想把女声唱出名堂,还得拜师系统学习,学梅派艺术,扮装演出,那样才更有艺术性,也才能更火。
庞龙大哥的指点,一下子打开了李玉刚的视野,他面前已经现出蓝天。这时的李玉刚,已经意识到,演员要有自己的特色,没有自己的特色,只能随波逐流,不会脱颖而出。用女声唱歌是自己的特长,自己一定要在这方面努力,练成独门绝技。那晚演出获得巨大成功后,观众口口相传,都说百乐门歌舞厅有个男演员,反串女声,唱得比女演员还要好。于是,观众纷纷慕名而来,一时间歌舞厅场场爆满。李玉刚应接不暇,天天练女声。因为当他站到台上,兴致高涨的观众会当场点歌,不管点哪一首,他都得唱下来。在歌舞厅里表演,观众就是上帝,所有的艺术形式,都要迎合观众的喜好,那样才能有市场。李玉刚突然明白了,二人转为什么会火,因为二人转演员跟观众互动,观众喜欢什么,就表演什么,观众需要什么,就要学会什么。
那段时间,李玉刚唱得最多的是张也、彭丽媛、宋祖英的歌,偶尔也唱二人转《小拜年》、《双回门》、《送情郞》等。他的演出时间逐渐增加,有时一晚上要演唱七八首歌曲。不久,其他歌舞厅也开始力邀李玉刚当特约嘉宾,客串演出。李玉刚演出的场所,大部分在歌舞厅和夜总会。他在前台赢得观众的掌声后,总有好事的人跑到后台来,想看看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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