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兵强
在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庄里,我家有一个占地半亩的大院子,院子入门处种了2平方米左右的竹子,给家里增添了诗情画意。
有一年的8月底,大伯从朋友处弄来了两只鸭子,自家吃了一只,另一只送给了我们。父母打算将这只鸭子养到春节吃,于是家中多了一只鸭子。
鸭子在院中东游西逛几天后,相中了那片绿意盎然的竹林,从此赖在竹林里哪儿也不去了,赶之则绕竹而走;把食物放在别处诱之,它理都不理,宁肯饿死绝不离开竹林半步;门开得再大它看都不看一眼,鸭子找到这好地儿后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了!我们戏称鸭子自己“画地为牢”,也认可了它自找的家。
深秋季节,一只过路的黑猫看中我家地盘,留了下来。几天之后,家人惊奇地发现鸭子离开了它的竹林家园,不再“画地为牢”了。鸭子离开的原因是它想和猫咪呆在一块儿。猫咪对鸭子的热情不理不睬还显得很烦,但鸭子深知爱情是需要付出的,所以不管猫咪如何冷淡它,仍像跟屁虫一样整天跟着猫咪。虽然猫咪的动作比它快得多,但鸭子总能一摇一摆地黏乎上。猫咪进屋子,它就站在屋子门口耐心等候,有时候等不及了它就一蹭一蹭地也向屋里挤,当然因为帘子遮门它从来也没有成功地进过一次屋;如果猫咪趴在地上休息,鸭子就会在猫咪的旁边守候。
从日出到日落,我们总看到鸭子追着猫咪,饭桌上也因此多了一项谈资、多了一项快乐的源泉。
如果在神话中,我们可以让猫咪和鸭子永远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如果这是电视剧,我们可以在这个故事的结尾让猫咪和鸭子成为夫妻。可是在现实中这个故事的最终结局是:猫咪终于过腻了我家的生活,在冬季趁人不备从大门口溜走了。鸭子在猫咪走后,又恢复了自己独守竹林的生活,春节到来时,它结束了在世间的凡鸭生活。
(洛阳市第四十三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