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 原

　　听了哥嫂的话，赵丽娟就准备买些土特产，到北京和广州两地去跑一跑。“现在都啥年月了，谁还稀罕什么土特产呀？”见多识广的二哥说着，做了个捻动手指数钞票的动作。赵丽娟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第二天，她就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

　　北京某大学那位老乡表现得非常热情。赵丽娟刚说明来意，他先是一口答应一定尽力帮忙，然后又笑着解释说，由于现在都是网上远程录取，再加上国家又在搞阳光招生，整个录取过程都非常透明，几乎没有什么周旋的余地，因此，万一到时候帮不上忙的话，请她千万谅解。赵丽娟没想到老乡会这么爽快，知道几年来的“义工”没有白做。临别的时候，她突然从手提包里掏出两万块钱来，往茶几上一放，然后就转身跑出了门。

　　从北京回到郑州的第二天，赵丽娟又马不停蹄地往广州跑了一趟。这一次，她找的是二嫂当知青时的一位战友。面对她恭恭敬敬呈上的“一点小意思”，对方竟连一点儿推托的意思都没有，当即就心安理得地“笑纳”了……

　　7月8日，河南省2006年高招录取工作正式开始。作为提前批次，艺术类本科的录取工作，被首先安排在8日和9日两天里进行。

　　7月8日一大早，赵丽娟母女俩就开始寸步不离地守在二哥家的电话机旁，“就像已被逮捕的人等待法庭的判决、生病的人等待医院的检查报告一样” ，焦急地等待着所托熟人的电话。一个难熬的上午过去了，电话倒是响了几次，但都不是学校方面的熟人打来的。下午两点，北京某大学的老乡终于打来了电话，却一张口就焦急地说：“情况不妙。”

　　原本还比较乐观的赵丽娟，一听这话立即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我们超然的专业分和文化分不是都比建档线高出了不少吗？怎么还会有问题？”

　　“孩子今年的分数确实是不低，可我们学校在河南毕竟才招6个人呀，按1比1.2 投档，河南省招办最多只能从高分到低分给我们投放8个考生的电子档案，可是，在我们上午已经收到的考生档案里，没有你家李超然的，这就说明，她肯定没能排进前八名。按照现在的情况看，省里不能投档，我们又不能像往年那样‘点招’，学校就算想要这个考生，也根本没法将她招进来。”老乡非常着急地分析道。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吗？”赵丽娟没想到形势竟会这么严峻，急得都快哭了。

　　“除非我们学校决定扩招，或者是前八名考生中有人在操行或身体方面有问题。否则，谁都帮不了孩子的忙。”老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下午6点，老乡又一次打来了电话，告诉赵丽娟，学校的预录工作已经结束，由于学校没有扩招，前六名考生中又没发现有什么影响录取的问题，学校根本就没有见到李超然的档案，所以，也就不可能录取她了。

　　一直跟妈妈一起守在电话机旁的李超然，已经伤心地哭了起来。原本正在厨房里忙活的二嫂，一见这情形，就提醒她们先别着急，应该赶紧打电话跟广州方面联系一下。电话是二嫂打的，对方的手机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晚上8点，就在赵丽娟母女俩等得近乎绝望的时候，广州那位熟人终于把电话打了过来，非常遗憾地告诉她们，由于学校在河南投放的招生名额有限，再加上河南的生源又特别火，结果，他们在第一志愿考生中就早早地完成了录取任务，李超然的分数虽然很高，但因报的是第二志愿，所以，根本就不在学校的考虑之列。

　　转瞬之间，满腔的热望就全部变成了泡影，这消息有如晴天霹雳，震得赵丽娟整个人都傻了。放下电话，两眼绝望地盯着已哭成泪人儿的女儿，她想哭又总也哭不出来，结果，两眼一黑，竟“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二哥二嫂见状，慌忙把赵丽娟抬到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叫的，紧张了好一会儿，这才让她醒了过来。

　　未完待续     （版权所有 拒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