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血案
“岳丈”居然要他把破房子买下来,高旭心里正不是滋味,张波又接着说:“我听小丽说了,你手里现在没有钱。不过你当过院长,你们家又是中医世家,钱多得可以铺床……”
高旭皱起眉头:“你别说了,这房子我买,你说要多少钱吧。”
张波伸出手指头:“不多,3万!”这两间破土房,最多值几千块!高旭压住了火气说:“好,我去想办法!”
9日一大早,高旭坐车去了宽甸县城。在街头上,他一个人走来走去,把所有以前的哥们儿想了一遍,当然也想到了母亲和开公司做生意的两个弟弟。一直想到黄昏时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脸再为了风流账向他们要钱。最后,他只好坐车,狼狈地回到了乡下张家。
张波夫妻正在吃晚饭,张波妻子给高旭拿来碗筷,盛了一碗大米饭放在他面前,高旭却一口也吃不下去。张波也不理高旭,搞不来钱,他早不把他再当“财神爷”供了。他左一小杯右一小杯不住地喝白酒,喝得红头红脸,乜斜着眼盯过去:“看你的表情,八成是没有弄到钱吧?” 高旭低着头,难为情地讲了没有“弄”到钱的原因。
张波将酒杯狠狠地往桌子上一顿:“我就不明白张丽那丫头是怎么想的!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为什么会看上你这个老男人……”
张波的辱骂,终于激怒了高旭,高旭开始张嘴还击。两个男人互不相让,竟动手厮打起来。
张波哪里是高旭的对手。看自己吃了亏,借着酒劲,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气急败坏地跳下火炕,奔向厨房,从熊熊燃烧的灶坑内抽出一根酒瓶子口粗、约一米半长的通红木棒,对准高旭的脑袋就猛劈下来。
高旭下意识地伸出左臂一挡,正打在左胳膊关节上,肘部皮肤立刻被烧卷起一层皮。高旭奋力去抢夺木棒,他的右肩膀和左腿小肚子又被猛击了两下,燃烧着的木棒逼得他连连后退。张波狞笑着骂:“老子今天就要结果了你!”
绝望之中,高旭突然意外地摸到了身边的一把砍柴利斧,他就地一滚,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疯狂地扬起利斧对准张波的脑袋砍了下去……
坐在炕上的张波妻子正要大声呼救,高旭手中的利斧又向她挥了过去……干完这一切,高旭累得近乎虚脱,现场也没有去处理,便躺在火炕上睡着了。
大山深处,第一遍雄鸡报晓将高旭从梦中唤醒。他探头一看火炕下,不禁毛骨悚然,吓得一下子便坐起来——这两具尸体可怎么处理?外面是冰天雪地,把他们埋在哪里呢?
高旭换上干净的衣服,披上棉大衣走出屋。天色仍是黑的,他在院子里看到土丘一样隆起的菜窖,心里不由一动。重新回到屋,他从炕柜里找出两床干净的碎花被子,那是张丽和张萍的。他心情复杂地盯着棉被:为了这两个女孩,他不可思议地放弃总经理不当,跑到这里当“女婿”,却丧心病狂地害死了她们的父母!
第二遍鸡叫在提醒高旭:再不行动,天一大亮,那么一切都完了!他从血泊里站起来,先用棉被分别将两具尸体包裹好,用绳子捆了个结实,然后将其搬进院子的地窖里……随后,他用一把大锁锁上地窖的铁门,一切均处理得天衣无缝。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向村里的张氏族人通知死者的去向。高旭足足思索了一个上午,一个缜密可行的方案,在他脑海里形成了。
高旭决定首先从张丽身上入手,他说的话,她应该确信无疑。
2月26日下午,张丽接到高旭的电话,让她从沈阳回来,一向听他话的她第二天便坐上了长途客车,她想他了。
从这天开始,高旭像一个自编、自导、自演的艺人,在现实生活中演出一部“电视连续剧”,随着剧情的不断发展,他把所有的山里人包括张丽姐妹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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