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小山村,还有慈祥的外婆,每当追忆起这些景象,都会让眼泪冲洗着我清澈的瞳仁。
小时候,我是在外婆家长大的。记忆中,外婆胖胖的,满脸的皱纹,花白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好看的髻,穿着对襟的深蓝粗布大褂,一双小脚走起路来很有力,给人一种很干净利落的感觉。
外婆对我十分疼爱,我小时候穿的粗布棉袄、棉裤都是她做的,穿起来十分暖和。现在,当冬天来临的时候,我的眼前立即会浮现出外婆在寒冷的深夜点着棉油灯,戴着老式花镜,一针一线为我缝制棉衣的情景,当油灯的棉线头被烧焦后,她细心用手中的银针慢慢地剔开灯芯,剔亮银灯,她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神态是那么疲惫,然而又是那么的安详和慈爱,她是把这暖暖的亲情点点滴滴缝在我的心里面。
记得外婆总是先把被窝暖热,然后让我钻进去,她把我搂在怀里,给我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我在外婆的故事里,把小手放在她的胸上,小腿跷在她的肚子上,甜蜜地入睡。我和外婆相依为命,她把我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白天我是她的拐杖,夜晚我是她心灵的抚慰,伴着她熬过漫漫长夜。
17岁时,我到县城上高中,住校。而外婆已经到了古稀之年,身体也越来越差,后来病了,到洛阳去看病。我去医院看望她,她见到我时,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喜悦和欣慰,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不肯丢下,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我俯下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洒落在她满是沧桑的手背上。没过多久,外婆的病情恶化,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还不停地呢喃我的乳名,我在她的床前长跪不起,泣不成声。
泪眼蒙眬,风儿依旧是昨日那般轻盈,月儿依旧是孩提时那般明亮,记忆依旧如溪水般清晰透明,只是我寂寥的心灵何日才能重温外婆的怀抱呢?
(龙门煤业有限公司常村煤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