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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久病床前有孝子
连载·我和李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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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3 月 20 日 星期    【打印】  
连载·我和李敖
  七

  “千分之一千”爱人

  后来,我和李敖坐在沙发上聊天,聊着聊着,他突如其来地吻了我。我记得他吻我的方式是我这一生从未经验过的——他接吻的时候头摆的角度是笔直的,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他竟然忘了接吻头得歪一点才行,否则鼻子怎么处置呢?我发现他连做这件事的章法和一般人都不同,笔直地就冲着我的鼻子压了下来,猛力地吸我的上唇(因为够不到下唇),我被压得差一点没窒息,心想此人也太土了点儿吧。

  往后的三四天里,我随时都得补妆,以免露出那一小圈已经“红得发紫”的吻痕。老母一直没说什么,但是以她那对闪电眉下的透视眼,不可能察觉不到那么离奇的吻痕。

  李敖的土,令我觉得十分新鲜,他人格中的冲突性,更是令我好奇。我一向有搜奇倾向,越是矛盾、复杂,越是像谜团一般的人,我的兴趣越大。当然猫通常是被好奇心害死的,但哲学上不二论也是这么被发现的。

  当我们开始进入状况时,我问李敖他的另一位女友刘会云该怎么办,李敖说了一句令我绝倒的话,他说他会告诉她:“我爱你还是百分之百,但现在来了个千分之一千的,所以你得暂时避一下。”

  我心生疑惑,继续追问李敖什么叫做“暂时避一下”。他说:“你这人没个准,说不定哪天就变卦了,所以需要观望一阵子。我叫刘会云先到美国去,如果你变卦了,她还可以再回来。”

  李敖的多疑与防卫,令我很不自在,他对女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也令我不安,但是人在充满期望时通常是被未来的远景牵着走的,这些重要的小节也就被粉饰掉了。

  10月中旬我和葛小宝到印尼登台,母亲陪我同行,前后总共21天的时间。我心里百般不愿和李敖分开那么久,但当时的酬劳很高,我和宝哥各唱几首歌,主持人访问几句,说些笑话,轻轻松松一天,可以净得台币10万元。于是我们一站又一站地马不停蹄,每到一站我都和李敖通长途电话。21天下来,我竟花了10万台币的电话费,李敖的话费是台币8万元。宝哥每天都问我:“你的敖今天怎么样啊?”母亲那时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阶段,认为台湾配得上我的男人,只有李敖。

  21天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回台湾时李敖亲自到机场接我,记者们显然守候已久,看见我们立刻蜂拥而上,当时我们的恋情早已轰动海内外。回到世界大厦的新家,发现李敖不但帮我们安装了新的热水器,买了新的录像机,同时也打点了楼下的管理员,他的周到和仔细,令母亲非常满意。不久我们决定同居,那时李敖已经准备送刘小姐一笔钱,请她到美国“观望”一阵子。我把衣物都搬到金兰大厦,两个人开始过起试婚的生活。

  当李敖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情势很安全的时候,他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宠女人的男人之一。每天早上我一睁开眼睛,床头一定齐整地摆着一份报纸、一杯热茶和一杯热牛奶。那时他早已起床(他的生理闹钟每天都按时把他唤醒),一个人在书房里集中精神搜集资料、做剪贴,开始一天的写作活动。他的生活方式像一部精准的机器,在例行公事中规律地运作着,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听音乐、不看电视、不打麻将,可以说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而只有工作。他认识的人不少,但深交的朋友几乎没有,我问他为什么不多交些朋友,他说他对人性持悲观的态度,就算最亲近的人也可能在背地里暗算他。

  我当时的生活和外界的来往仍然频繁,他因为我的关系,生活圈子稍微扩大了一些,否则他可以足不出户,窗帘遮得密不透光,连大门都不开。他甚至曾经在墙壁上打过一个狗洞,让弟弟李放按时送报纸和粮食,过着自囚的生活。他的才华和精神状态令我时常在崇拜和怜悯的两极中摆荡。(文/胡因梦)

  未完待续        (版权所有 拒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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