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时候,餐桌上多了一道菜——柳絮菜,那是农村老家的嫂子昨天送过来的。看着那嫩绿的柳絮,闻着它淡淡的清香,我的思绪也回到了遥远的乡村时光。
小时候,农村的生活还很苦,整个冬天,除了过年时候能有一些萝卜白菜吃之外,很多人家整个冬天都没有菜吃。只有到春天,人们才能尽情享受大自然的恩赐,饭碗里才能漂上一些绿色的菜叶。
故乡的村子小河环绕而过,河岸边有大片大片的柳林。一到初春,每当散着淡淡的苦味的芽泛着鹅黄拱出来,家家户户的大人孩子就开始去捋柳絮做菜了。
柳絮从树上捋下来后泡在水盆里,一夜工夫,那种苦味就去了不少,可以炒着吃,也可以就那么拿蒜调好了吃。等到柳花开了,就不好吃了,只能在它刚刚发芽的时候采。柳絮不仅好吃,还是一味药呢,最是清热去火,还能治感冒,所以每到季节,家家户户都弄个大瓷盆,满满地备上一盆,能吃上好多天。
那时候,下午一放学,几个小伙伴集结到河滩边的柳林里捋柳絮。夕阳洒在河滩上,河面泛着金色的光,同伴们三三两两分散在树林里,有说有笑,自由自在。当天色渐渐暗下来,大家纷纷回家,一路上不忘了比比谁捋的柳絮最多,谁的叶最嫩。
生活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人,大概都不会忘记吃野菜的日子,粮食不够吃,有几家不是靠野菜的帮衬度日呢?柳絮菜,洋槐花,榆钱,桐花菜,红薯叶,这些都是一年中必吃的菜肴。几十年过去了,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富足安康,昔日赖以充饥的柳絮,已成为人们调节口味的绿色食品。
如今又到了柳絮飘香的时节,我想找个轻松的假日,带上孩子,走到深山中,再去采一回柳絮。这种心态,除了怀旧之外,更多的是为了提醒一下在舒适环境下逐渐麻木的自己,珍惜今天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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