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戴长伸

　　爸爸三番五次入院，6个子女的家底都被掏空了，大姐号召大家想办法，二姐三姐接过大姐的话：“只要是给老爸治病，咱们借钱也成！每个人有多大能力出多大能力，绝对不含糊！”

　　“对！”沉稳的苗君补充说：“还有两点，咱们6个必须注意，一、今后咱爸花的医药费会更多，但不管再多，都不能让他老人家知道实际数目，比如花了一万元，对他只能说花了一千元。要不然他觉得花钱多要拖垮咱们每个家庭，到时他吵闹着要放弃治疗，那可就麻烦了。第二、病危通知书不能让老爸看到，否则会使他心理上产生压力。咱妈虽然不识字，但咱们也不能让她知道老爸病危，同样不能让她知道花钱数目，省得她不留神透露给咱爸。”

　　苗颖、苗臣几乎异口同声道：“有我姐弟俩在身边，你们就放心地走吧。没钱我们俩尽量想办法，啥时候急需用钱，你们筹集到就汇过来。”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大家庭。当时的6姐弟，都已成了家，人人都有不小的生活负担：大姐苗珍因单位不景气，日子过得紧巴巴，孩子就要参加高考了；二姐苗敏，家有两个读中学的孩子；三姐的丈夫患有高血压，孩子才上初中；长子苗君，辞去公职下海，但因没经验亏了本；苗颖的批发店，因为没有资金进货，也经营得举步维艰；小儿子苗臣一直跟父母同住一套楼房，他的收入大都投在了给父亲治病上。苗臣过去所在的单位因故于几年前撤销，他又应聘到澳柯玛集团任派驻长沙的区域经理，年薪丰厚，但这次父亲的病牵挂着这个孝子的心，他为照料父亲，最终再次毅然辞职。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这句话在苗家6个儿女身上，却得到了反证：2001年春天至2002年春天，苗增福共6次住院，无论是远在长沙的苗臣，还是远在北京的苗君，得到消息都是第一时间乘坐最早的飞机回到父亲病床前。有一次，苗君下飞机赶到医院，在父亲身边陪了一个半小时，见父亲呼吸平稳了，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马上乘飞机当天返回北京处理紧急事务。

　　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苗家4个闺女，却个个牵挂父亲：近的苗颖，寸步不离父亲病床；吉林的3个姐姐，能请假的马上请假赶来，不能请假的，每天都打电话，密切关注父亲的一举一动；6个儿女，不分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一样尽力分担给父亲治疗的费用，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从不为此而计较，从没有为谁出的钱多了、少了而闹生分。他们拧成一股绳，抢着分担照顾父亲的责任。为了身患绝症的父亲，他们一个个倾家荡产，父亲一次次昏迷、病倒，又一次次死里逃生，相伴而来的，是6个儿女大把大把地在医院烧钱。父亲奇迹般地活下来，都是靠儿女们经济上的支持，但他们却生活拮据，相继陷入困境。

　　2002年4月26日，正是黄岛海滨春暖花开、暖阳送爽的大好季节，但刚出院才一周的苗增福，在其病情本来应该稳定的春季，却又意外地严重发病：他在上厕所时感到胸口憋闷，顷刻就休克倒在厕所里，经医院全力抢救，才再次躲过死神之劫。苗增福身体稳定后，主治医生把苗颖、苗臣姐弟叫到办公室，建议病人长期住院：“目前病人身体非常虚弱，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感染，一旦感染就有可能形成致命的威胁，病人还是住院的好，可以随时得到治疗。”

　　“只要对治疗有利，那就让老爸长期住院！从今儿个起，咱们就把病房当个家了！”此后，姐弟二人轮流在病房伺候父亲。母亲王桂香则一日三餐在家中做好饭菜，用保温桶拎着步行送到病房。

　　未完待续        （版权所有 拒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