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天空是多么宽阔明朗……从洛阳，到西安，到敦煌，到华夏大地，这是整个地球最芬芳的土壤。

　　

    一位台湾历史学家走在洛阳的夜街上，仰面泪流道：这是唐朝的天空啊！

　　唐朝的洛阳和西安，乃人间极大的繁华，是今天中国文化的重要根基，无数的黄皮肤或者蓝眼睛在其中穿行过。

　　那时的天空是多么宽阔明朗，仿佛无数的“飞天”在其中飘舞，从洛阳，到西安，到敦煌，到华夏大地，这是整个地球最芬芳的土壤。历史的记忆时常在我们眼前的文字中盛开、绽放，令人心旌摇荡。

　　我感叹于这位台湾历史学家的激情和泪水，他仰面之间所见的是诗，是厚重的历史，他的心灵深处有一幅唐朝的壮丽画卷，对应着洛阳的夜空而宽阔地展现，这是普通人难以想像的风景。虽然世易时移，历史的影象却能通过文字、图画、雕塑，走进今人的脑海，你能说，唐朝真的不在了吗？

　　我一直怀疑，这是一个精神的世界。物质的变化不过是各种粒子的组合，其质量是守恒的；唯有精神层面的创造、发展是新鲜的，生机勃勃、变幻无穷。精神是第一性的，没有它，物质算什么？虽然人的精神不能幻化出物质，但是，它也决不甘心从属于物质，它一直把物质视为自己的拖累，在努力地忘却，努力地摆脱，否则，人为什么会死呢？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愿意再附着到物质上回到这个世界呢？

　　我们不会在乎一个物质的躯体，但我们记得他的音容笑貌，就像这位历史学家，他不在乎唐朝的房屋宫殿车水马龙，他拥有关于唐朝的文化记忆，那是唐朝的活的精神啊！

　　唐朝的洛阳的夜空复活了，复活于一位历史学家的心灵，作为物质的泪水，从他的眼睛中流淌出来，其中包含着怎样的情感要素？同样的泪水，为人类负载了多少种肤浅的或深刻的感情？这泪水能说它仅仅是一种物质吗？不是的，它是有精神的──在历史学家眼中，它拥有大唐盛世的灵魂，它在洛阳的夜空中看到了当年的无边景色，它的记忆复苏了，它要出来拥抱唐朝，拥抱自己……

　　我们的头顶，何止是唐朝的天空？又何止是中国的天空？它是整个人类的天空！每当我们仰望的时候，天空又何尝不在俯视我们？

　　可是，又有多少人看见了风景，看见了宽阔？我们迷失在狭隘的人世利益斗争中，忘记了历史，忘记了人类，只见到自己以及身边的那片小小的环境。可是，天空在等待我们醒悟，等待我们以诗人的情怀去驰骋思维……　

　　             张小石         王瑜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