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大奎

　　一

    13年前，河南省郏县薛店镇女青年李晓娜为讨回一笔区区两千多元的债务，被前男友李景涛持枪对准太阳穴凶残地扣动了扳机，她无声地倒在血泊里，从此陷入生不如死的痛苦日子；凶手则东躲西藏亡命天涯。为报一枪之仇，李晓娜的丈夫马万军13年不懈努力，踏上了一条艰难的追凶之路……

　　婚前劫难

　　1993年4月，草长莺飞的季节，郏县薛店镇女青年李晓娜心花怒发，惬意极了。因为，下个月“5·1”劳动节，她就要与心上人喜结伉俪了。就像小孩子等新年，没有哪个姑娘不为即将到来的婚姻大喜而满心欢喜。

　　4月6日这天，天气晴朗、明媚，李晓娜跟家人商量好，要到临近的汝州市纸坊街选购几样像样的结婚嫁妆。临行前，她跟同镇的准丈夫马万军打了招呼，让他一块同行。马万军来了，还带上了街坊好友李遂山。

　　天蓝地绿花儿红，没有任何不祥的预兆，梳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李晓娜与马万军、李遂山在薛店镇临时停车点会合后，很快就坐上了发往纸坊街的早班客车。李晓娜1.7米的个头，长相秀丽文静，马万军看着准新娘红润的嘴唇和流瀑飞泉般的披肩散发，心里甜滋滋的。

　　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后，在薛店镇的东关村停了下来，一个20多岁、中等个子的男青年麻利地跳上车来。坐在车门口的李晓娜愣怔一下：这不是自己以前分手的男友李景涛嘛，他还欠自己钱哩。一想起这事，李晓娜转瞬一脸不悦，盯着对方说：“李景涛，我正准备找你呢，你欠我的钱，该还了吧！”

　　李景涛是薛店镇东关村农民，两年前与李晓娜谈过恋爱，当时，他以做生意手头拮据为由，向李晓娜借了4000元钱。后来，他还了1900元，还欠2100元。不久，由于种种原因，两人不欢而散，李景涛很快娶妻成家，而欠的这笔债务，他却一直找理由拖着不还。

　　与李晓娜不期而遇，还被当众讨债，李景涛觉得丢了面子，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轻轻地把右手伸进怀里，一言不发地怒视着对方。

　　李晓娜以为李景涛手伸进怀里是往外拿钱，可又见他的手老不抽出来，就催促说：“有钱拿出来还我呀，攥在手里干什么？”“车上人多，下车后我就给你钱。你到哪里下车？”

　　李晓娜说：“我到纸坊街下车，到那里你就还钱吧。”李景涛狠狠地说：“好，你等着，到时我还你钱！”

　　从薛店镇东关村到纸坊街这段路程中，李景涛的右手一直插在怀里，所有乘客都纳闷，还以为他怕众目睽睽之下，有谁会抢他的钱。车到了纸坊街站点，他第一个跳下去，李晓娜生怕他就此溜掉，也紧紧跟着下了车。坐在后排的马万军、李遂山也一一下车。因为双方在讨债还债，马万军不好去掺和，下车后保持了一段距离，掏出烟递给李遂山一支，两人抽着烟等消息。

　　可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得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马万军转身一看，李景涛左手抓扯着李晓娜的头发，右手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支改制的小口径手枪，对准李晓娜的太阳穴就扣动扳机。只听“叭”的一声，李晓娜直挺挺地向前摔倒在地上，鲜血从太阳穴涌了出来。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出人预料！李遂山吓得整个人愣在那里。马万军立即扑上前去，抱起人事不省的李晓娜一看，除了太阳穴汩汩流血外，她满嘴鲜血直流，门牙已经被水泥路面磕落。“抓住杀人凶手啊，抓住他！”马万军的大脑从一片空白到快速作出反应，他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冲向李景涛。醒过神来了的李遂山，也随之追了上去。

　　逃离不远的李景涛见马万军、李遂山发疯似地朝他追来，猛然转过身，用枪对着马万军二人，声嘶力竭地吼叫：“谁敢过来，老子打死谁！”他退到路边一老汉身边，一脚把老汉踹倒，夺过老汉的自行车，仓皇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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