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牡丹盛开的季节。我不由得想起5年前的一个冬日，我在家附近的农贸市场花木摊前，见一老汉在出售牡丹花苗。一株株看似干枯的苗木顶端已露出殷红带点儿鹅黄色的卷曲嫩芽。那老汉见我驻足多时，似乎想买的样子，就很坦然地告诉我：如果你家里没有向阳的院子能栽的话，我劝你别买，因为再好的牡丹种在阳台上、盆子里都长不好。我见他说话如此真诚，心有所动，就花20元钱，请他帮我挑了一株牡丹花苗。

　　我将牡丹花苗带回家后，按照他的指点，特地去乡间弄了两蛇皮袋田园土，在自家院子中央的向阳处垒起一个土丘，筑成一个花坛，周围还挖了一圈排水沟，然后挖出30多厘米深的坑，坑底用腐熟的豆渣和鸽粪做基肥，把那株牡丹苗栽下。

　　在淅淅沥沥的春雨滋润下，牡丹枝头的嫩芽渐渐变成手掌般大的绿叶，苍翠欲滴。叶片越长越多，叶子越来越绿，可就是不见枝头孕出花蕾。头两年我总认为，牡丹换了一个新的生活环境，得有逐步适应的过程；再说买来时还是单株细苗，岂能孕蕾？可一晃3年，牡丹还是只长枝叶不见花蕾，再枝繁叶茂也是枉然，我有点儿扫兴。

　　前年初冬，我忽然又瞥见那位老汉在卖牡丹花苗，这下我像逮到了一个兜售假货的“骗子”，便上前和他交涉起来。不想那老汉听了我的话后，也不计较我说话过火，只是歉意地笑了笑说：都怪我一时匆忙，忘了告诉你“盘肠牡丹”的诀窍，难怪你买回去后，牡丹只长叶不见花。他告诉我：要在寒冬腊月，买一副猪肠，洗净煮烂，不加盐，冷却后，挖开牡丹周围的泥土，裸露根部，把猪肠盘在牡丹根部，覆好泥土，并用稻草包扎枝干越冬，到第二年春天卸下包扎，过些时候便能见到枝叶间有花骨朵出现了。那年冬天，我按照他授我的秘诀去做，第二年早春，果然见有两个毛笔头般大小的花蕾出现在枝叶间。花蕾越长越大，去年谷雨过后，牡丹终于开花了。（李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