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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7版:三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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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5 月 10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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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真情
想起继母
  父亲去世后,她来找我,坐在我面前她伤心地大哭。

  她是我的继母,我父亲的第二个妻子,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在我出嫁的那年,父亲和她协议离婚。

  我一直叫她“妈妈”,尽管她和父亲离婚后,她说你可以叫我“阿姨”了。我说习惯了,还是叫妈妈吧。

  我参加她的婚礼时,她自豪地向人介绍说我是她女儿,是她最懂事的孩子。我就懂事地向人笑笑。是啊,我是她的女儿,做了十年之久的女儿啊!

  继母打电话叫我去她家吃饭,我犹豫着无法坦然回到那个自己有着十年喜怒哀乐的地方,那个留着父亲太多生活痕迹的地方。但我还是鼓足勇气去了。

  我们像没有任何障碍似的说笑,可我知道我们已经无法真正地交流,没有了父亲,没有了让我们刻骨铭心的那个人,我们说什么呢?

  但我自己能感到继母所做的一切都在回忆着什么,比如吃饺子时,她特意准备一小碟香菜,那是我很久以前的习惯:就着香菜吃饺子。比如,一个很小的东西继母会很爱惜地留着,告诉我那是我留下的。其实,继母不用这样提醒我,要知道我原本就无法遗忘这些。

  我“回去”的时候很少,且每次都很匆忙。继母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我有什么苛求,见了我总是很慈爱,总是很心疼,说我没有以前胖,说我体质不好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我看着天花板,努力让眼睛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让眼里有更多的内容。

  在很多欢乐的日子里我会想起继母,想起在一起磕磕绊绊但也快乐过的日子。

  生命里有很多回忆,继母生活在我永远年轻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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