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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7版:三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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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5 月 10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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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唠叨
  我讨厌妈妈的唠叨。

  上初中时妈妈唠叨我懒,嫌我早上赖床;上高中时唠叨我偏科,嫌我理科成绩太差;高考落榜时唠叨我没骨气,嫌我哭得涕泪横流的样子很不争气;外出打工时唠叨让我不要做没良心的人,记得常回家看看;谈男朋友了唠叨我别太任性,别动不动就和人家怄气……

  从小就讨厌妈妈的唠叨,总是希望走得离妈妈的唠叨越远越好。

  如我所愿,现在打工的地方没有节假日,我可以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回家,也真的很长很长时间不回家了。每一天我都重复着前一天的事、前一天的心情、前一天的麻木,渐渐觉得自己活得没有了灵魂。

  这是很平常的夜,天空寂寞,每一个星星都无比孤独,我倚在窗户边看天上的星星,心里的孤寂漫过来,淹没了我的心。楼下房东对她女儿说,这几天天气干燥,多喝点水,我给你冲了菊花茶,在茶几上放着,上学时记得带上水杯……我听见那个上初中的女孩不耐烦地说:你别口罗唆了,我知道!

  这多像以前的自己呀,一下子眼里莫名地有了泪,心底泛起了莫名的孤独,在这个让我孤独的城市,在这个没有妈妈唠叨声的租住的小屋,我的寂寞是如此深重。

  上小学时仗着班长的职务欺负班上的同学,妈让班主任革了我的职;高二时在《考试报》上发表第一首诗,妈把那张报纸看了又看并认真地贴在墙上;高三时对那个帅气的男孩子情愫暗生,妈妈唠叨半天给我分析利弊;谈朋友时一次次地跟我唠叨只要人实在,长得好又不能当饭吃……我突然在这个暗夜、在母爱串起的片段中理解了妈妈的唠叨,理解了妈妈唠叨中的关切。

  我想我长大了,因为我意识到了家门是一幅水墨画,妈妈的唠叨是画的灵魂,是我记忆的相框里最不可缺少的部分;因为我意识到了爱在唠叨中并没减少,唠叨不会在岁月的流失中淡去鲜亮。

  冰心说,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庇?

  这个夜晚,我的寂寞在想到妈妈的时候消退多了。我是妈妈的女儿,这,便是一切了。

  苗君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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