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在病床的陈兵看到母亲流下难过的泪水,用几乎无法控制的手为妈妈拭去眼泪。 见习记者 崔宏远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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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他年轻的脚步停了下来?
今年春天,韩高峰来到西工区健康东路80号院,看望他多年未见的同学陈兵,没想到迎接他的并不是同学间久别重逢的愉悦。
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陈兵当时躺在床上,为了看我,用手扒开闭着的眼皮,全身瘦得皮包骨头,问他话,他大脑有意识就是说不出来。”韩高峰向记者讲述了让他心酸的一幕。韩高峰和陈兵是初中同学,在他的印象里,陈兵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初中毕业后,韩高峰入伍参军,他们再也没见过面。面对眼前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陈兵,韩高峰不禁问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还得从1999年的那个夏天说起。当时陈兵正在河南大学读书。放暑假后,陈兵回到洛阳做起了家教。他的母亲刘金梅想送儿子一程,母子二人分别骑着自行车,没想到骑到九都路的时候,陈兵突然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刘金梅当时很生气,将陈兵数落了一通:“这么大的人连车子都骑不好。”没想到,从此以后,陈兵走路越来越不利索,渐渐地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连走路都摔跟头,需要扶着墙才能站稳。刘金梅这才意识到须带他到医院去做全面检查。
然而求医之路并非一帆风顺。
陈兵家里现在还保存着求医记录,记者找到了河南科技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第二附属医院(原洛阳市第四人民医院)等作出的检查结果。检查的项目主要是核磁共振和脑CT,在最后的鉴定结果里,记者看到陈兵的各项指标均正常。
据刘金梅介绍,陈兵在洛阳市各大医院都检查过,郑州、石家庄等地的医院也去过,医生们对他得的究竟是什么病说法不一。内科大夫说他得的是肌肉萎缩症,神经内科大夫则认为他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可能是小脑萎缩,而有的大夫则怀疑陈兵颈椎有瘤。经过检查,颈椎有瘤这种推测被排除,但是,并没有人能断定陈兵到底得了什么病。而这些检查基本是在2000年前后进行。
这病是父亲遗传给他的吗?
为了了解当时就医的情况,记者找到了河南科技大学第二附属医院曾经给陈兵看过病的大夫。
原神经内科主任仝元章现在已经退休了,不过提起陈兵,他还是有印象,而在谈话中记者也了解到一个关于陈兵病情的重要线索——他的父亲和他的病情非常类似。
仝元章说,陈兵的父亲是原洛阳市第四人民医院的一名炊事员,在他33岁那年,脚无缘无故地不能正常走,后来发展到身体逐渐僵硬,生活不能自理。1986年冬天,仝元章曾陪同陈兵的父亲到上海市中山人民医院做磁共振检查,住院20多天后,他们回到洛阳。最终的检查结果是原因不明,待查。
仝元章分析说,陈兵的病情和他父亲非常相似,可能是遗传性小脑供给失调。
但刘金梅对此并不赞同,认为陈兵的父亲得的病和陈兵的病情有差距。
刘金梅说,后来陈兵的父亲又在白马寺正骨医院做了椎管造影,确诊为脊髓蛛网膜炎。当时询问医生后,医生说此病遗传几率不太大。
在刘金梅的眼中,28岁的陈兵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行走能力;而他父亲,当时还可以柱着拐杖自己行走。
父亲得病了,儿子也得病了,陈兵的家里人感到很奇怪,难道陈兵得的病真的是遗传病?可是,刘金梅的女儿已经结婚生子,外孙女健康活泼让刘金梅心存侥幸:“或许是传男不传女 吧。”对于现在躺在床上的陈兵来说,考虑是否为遗传疾病,还有点不切实际。
一篇名为《幸福家庭》的作文曾难倒了他
父亲丧失劳动力后,家里的经济状况让刘金梅揪心。
记者在刘金梅家看到,一间不大的屋子,两张床占了大半间,剩下的东西屈指可数,一台老式缝纫机,一台电视机,一个旧的木制衣柜几乎成了最值钱的家当。
刘金梅是一个自尊心强而又有些倔强的女人。一天晚上,刘金梅带着还在上学的陈兵和他的妹妹在街上散步,为了鼓励他们好好学习,刘金梅向儿女表示了她的决心:“只要你们好好学习,将来我有能力供你们读书就供,没有能力哪怕就是把我的骨头磨成灰我也要供。”刘金梅回忆起的这句话,让躺在床上的陈兵不禁泪流满面,刘金梅也泣不成声。
“陈兵的学习成绩在班里总是名列前茅。”说起对陈兵的印象,他的初中同学韩高峰这样回忆。
刘金梅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陈兵的身上。初三的一次考试陈兵没考好,刘金梅非常生气,找到老师了解情况。原来,陈兵的一道作文题完全写跑了题。
这篇题为《幸福家庭》的作文,让陈兵写成了表扬班级好人好事的文章,于是老师给了他很低的分数。
刘金梅听后鼻子一酸,对老师说:“让陈兵写这个题目的确有点为难他了。”老师听了她的遭遇非常同情,号召师生捐款捐物帮助陈兵一家,这让刘金梅非常感动。
韩高峰看见昔日的同学躺在床上受苦,想帮他又不知该怎么办,于是,他希望借助媒体的力量寻求帮助,盼望有大夫能诊断出陈兵究竟得的是什么病。韩高峰得知病情后,号召自己的同学、朋友捐助陈兵,希望帮助他恢复健康,让他年轻的心再次焕发青春。
见习记者 茹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