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朋友林清军讲的一件事:
上世纪50年代,我的家乡有很多老鹰,它们不停地在村庄的上空盘旋,它们体形庞大,很轻易就把人们饲养的鸡鸭和田野里的野兔抓上天空。有一次,我走在上学的路上,亲眼看见一只硕大的鹰,箭一般从空中俯冲下来,从山脚下的树林里抓起一条两米多长的大蛇冲上天空,大蛇扭曲着身体不停地晃动,但已经无济于事了,因为一双强劲的鹰爪正紧紧抓住了大蛇的头部和脖子,向着南边的红石山飞去。听村里的老年人说,红石山上悬崖峭壁,人迹罕至,那儿是老鹰的家。
有一天,老鹰又在我们村庄的上空盘旋,村里的树根爷又敲响了铜锣:当!当!当!老鹰来了!大家小心!小孩都躲进屋里去!把鸡鸭都赶到安全的地方……铜锣声从村南敲到了村北,又从村北敲到了王玉祥的门口,王玉祥的女儿红燕赶紧藏到了屋里。一年前,红燕的哥哥、4岁的红强就被老鹰抓到了天空,从此再无踪影。
那一年我6岁,家里的院子里堆了一堆黄土,我拿了一根棍子在黄土上掏洞玩。突然,我感到灿烂的阳光没有了,天空黑暗下来,一双巨大的翅膀遮住了太阳,我拿起木棍朝天空狠劲儿地捅去,木棒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我被重重地击倒在地,摔了一个嘴啃泥。当我费力地站立起来时,我看见了老鹰那双凶狠的眼睛和那发红的坚硬的钩嘴。老鹰也受了伤,翅膀耷拉着。我挥着断成两截的木棒对着老鹰怒吼。老鹰也害怕了,它拍打着沉重的翅膀,试了好几次才艰难地飞了起来,向着红石山的方向飞去。
(高新区中机十院)
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