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李老太是山东人,喜种花种草。有一次,她邀我去她家看花,只见有几盆植物的嫩芽头只剩有几片残叶,我想大概让虫子吃了,找找又没发现虫迹。李老太好奇地问我:“找什么?”我说:“在帮您找吃掉树叶的虫子。”李老太哈哈大笑起来:“不是虫吃了,是人吃了。难道你不认识香椿树?”
过去,我也听说过香椿芽的美味,今在香椿树前竟不识,真有点脸红。李老太讲到香椿,滔滔不绝,什么香椿芽炒鸡蛋、烧蛋汤、面拖油炸、拌香干、拌豆腐,一口气竟讲出七八个家乡菜来。她说,在家乡,香椿芽一年吃到头,春夏吃新鲜嫩叶,秋冬吃用盐腌制的。我用手摸摸香椿树叶,闻了闻,确有一股异香扑鼻。
我说:“听说超市都有腌椿芽卖,买点吃吃多方便啊!”她说:“买过几次感觉都不地道,没有俺们家乡的香。我这几棵种苗就是托人从老家带来的。不信,分两株让你种种看,以后用这树的叶与买来的叶比比味道,你就知道了。”我也不客气,让她从盆中挖了两株手指般粗的蘖苗,回家种了起来。种时,突然想起《庄子·逍遥游》中的记载:“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椿树应该是长寿树,长寿树一般都是比较好养活的。
果然,香椿树成活真快,仅仅用了15天时间,就在我的花盆中正常生叶了,只见树头那碧绿微红的嫩头一个劲地往外冒,嫩叶一天天地放大又放大。眼看羽状复叶长达10厘米以上了,我连忙用剪刀剪下,洗净,做了一碗香椿树芽蛋花汤,让三口之家第一次尝了鲜,吃在嘴里,感到确实有一股说不出的异香。
后查阅有关书籍得知:椿树有香椿、臭椿、血椿之别。香椿有香味,是很好的素菜;臭椿有臭味,有毒,不能食用;血椿既无香味也无臭味,其叶、梗、脉较红,也不能食用。三者虽为不同科植物,但外形极为相似。李老太说买来的香椿不地道,可能是腌制品中混入了血椿、臭椿的缘故吧。 (艾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