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人如其名,笑容恬静,举止文静。
她的爱好也可用一个“静”字来形容:欣赏越剧。
常想着有此雅好的人多半上了年纪,可她才28岁。问她为什么喜欢越剧,她的回答美得像诗:因为越剧婉转动听,如小桥流水,天际浮云,充满了诗情画意。
她曾是老城丽京门景区的讲解员,日日游走在静寂的青石板上,接触的游客有喜豫剧的,有爱京剧的,却甚少懂越剧的。她的母亲虽是个戏迷,却是很博爱的戏迷,只要是戏,逮住便听,管它是何门派。但她不同,独独痴迷于越剧。
这种痴迷,从她14岁那年开始。那天,中央二套播出越剧《西厢记》,崔莺莺咿咿呀呀地唱着:“落红成阵,遍地胭脂冷,蝴蝶梦断,杜鹃萦花魂……”当时她就痴了——世上竟有如此美妙的戏曲,如此动人的戏文?!
她迷上了,便一发不可收。
她的小屋,堆满了越剧CD、越剧画报;电视上只要有越剧演出,她必推掉一切事务准时观看;同龄女子迷刘德华、迷韩国帅哥,她迷亲爱的“茅茅”——越剧名家茅威涛。
2004年9月,第七届中国艺术节在杭州开幕,身为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团长的茅威涛将登台表演《藏书之家》。
李静得知消息后兴奋异常,请了一
星期的假,买了张车票就跳上了南下的火车。到杭州之后,她匆匆订下宾馆,直奔杭州剧院,连晚饭都忘了吃。
从“茅茅”登台直到散场,她屏住呼吸,把所有心神都凝聚在张大的双眼和竖起的双耳上。出了剧院,她失魂落魄,耳边余音萦绕,竟方向感大失,坐错了回宾馆的车。
这样的狂热,一般人很难理解,所以能入她法眼的朋友,都是越剧迷。
洛阳能听懂越剧的人毕竟是少数,要碰到一个知音太难,所以,一旦发现“同类”,哪怕根本就不认识,她也要排除万难与她(他)接近。
她结识好朋友史玉婷的过程,听来近乎传奇:
她家订有一份《戏文》(越剧杂志)。她母亲见她整日为“无人共鸣”郁闷,就向送杂志的邮递员打听洛阳有没有其他人订这份杂志。邮递员说有啊,名叫史玉婷,就在哪儿哪儿上班。
她心花怒放,当即打车跑到人家单位,与史玉婷会面。两个人一见如故,从此形影不离。
而平时,她是见了陌生人就要脸红的,是爱好让这个羞涩、腼腆的女子打开了心扉。
“离开了越剧,我的人生就失去了意义,仿佛一眼枯井。”李静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