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是老洛阳农村对强盗的称呼。解放前,偏僻郊县刀客频出,拦路劫财,令人心惊。有位长辈曾经历过这惊险一幕,下面就是他讲述的故事。
15岁那年,我到洛宁长水找父亲。从家到长水100多里地,得走一整天。路上不太平,刀客频出,村里人就有被劫的。母亲很不放心,但也没办法,她左思右想,把一元钱塞进我的帽子里——那可是家里三个月的盐钱。收拾停当,我背上包袱上路。
上午很顺利,我一口气走出50多里地。太阳毒了,我找块凉阴歇会儿,就着溪水吃两块烙馍。
正是夏天,烈日当空,路上没有什么人。这条路是沿山开出来的,一边是庄稼地,高出路面半米多,一边是深沟,长满杂草。走在陌生的地方,我心里有点不踏实,望望远处,只见地里有个戴草帽的人正在干活,我的心才放下来。
加快脚步往前走,离干活人有几米远时,他突然直起腰打量着我,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嗖”地从地里跳出来,挥起镰刀,大喝一声:“站住!”
糟了,遇到刀客!我扭头就往回跑,不料后面也跳出一个戴草帽的人,截住我的去路。
狭路相逢,一对二,我束手无策。他们问我往哪儿去,是干什么的,我的心怦怦直跳,声音发颤,毕竟,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后面的刀客把我的双手扭到背后,用一根草绳紧紧绑住,前面的人就开始搜身。
幸好我身上没放一点钱,他搜来搜去没发现什么,顺手把我束在腰里的布鞋拽了下来。这是母亲纳的,让我捎给父亲。大概是他们嫌东西少,把我的烙馍也抢走了,最后把我捆到转弯处的一棵树下,用布塞住我的嘴就溜了。他们并没有打我帽子的主意,可能是嫌破,我的一元钱因此得以保全。
天气虽然很热,但在树阴下面,我还受得住,只是害怕极了,好在不久就有人路过把我救下来。我再也不敢一个人走了,正好路人也是往长水去的,就结伴而行,半夜才到目的地。
现在想来,估计那两个刀客就是当地的农民,为了糊口,才做些剪径的勾当。
(高新区辛店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