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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
择偶关键词:诙谐幽默 能干多金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世俗化、大众化、实用化开始主宰人们的择偶观。工作稳定、发展前途良好的公务员、科研单位职工备受追捧,家财万贯的“钻石王老王”受人礼赞,过去不入女人法眼的丑男人,如“热闹的马路不长草”之流的葛优,也被贴上“诙谐幽默”的标签,身价巨增,成了香饽饽。总之一句话,这个时代流行的,是能给女人安全感的男人,无论这安全感来自于金钱或是来自于外表。
那时代梦中情人:港台明星、丑男葛优
港台明星的代表人物,提名刘德华,估计没人反对吧?他形象英俊,袋中多金,公众形象完美无缺,魅力四射。在杨丽娟此等粉丝的心中,他就是那值得花一辈子等待的白马王子。
葛优形象差了一点儿,可是嘴皮子利索,会逗女孩子开心。千金难买美人笑呀,能把女人逗笑,那也是本事。
那时代爱情故事
讲述人:红鹃,35岁,营业员
说实话,对于我现在的丈夫,一开始,我根本看不上眼。你看他眼睛那么小,一笑就没了,而且满脸核桃皱,看起来特老相。
那时,我整颗心装着的都是我的初恋情人——一个人高马大、相貌英俊的男人。我对他死心塌地,一门心思想着将来能够嫁给他。但是我妈坚决反对,她嫌他没有固定工作、买不起房子,怕我跟着他受罪。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时常劝我跟他分手,理由是男人长得太好靠不住,怕我吃亏。我对来自周围的这些阻挠感到十分气愤——爱情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我们俩在一起感觉好就行,旁人管那么多干什么?后来我才发现,我认为完美的男人,不但毫无责任感,而且自私、懦弱。他时常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我屡次催他到我家提亲,他总借口还没思想准备推托不去。一而再,再而三,我的心渐渐冷了。我开始怀疑他对我是否真心。
正在这个时候,我现在的丈夫出现了。他受朋友嘱托,到我的柜台上买东西,对我一见钟情。我当时情绪正低落,对他爱搭不理,他也不介意,每天必到我工作的商场等我下班,死皮赖脸地请我吃饭,还不时送我玫瑰、丝巾、香水,冀望着用一些“小恩小惠”收买我的心。慢慢地,我发觉他那张脸虽不好看,笑容却很灿烂。每当我和初恋男友吵完架,我总喜欢找他诉苦,他也总能想出办法逗我开心。之后不久,我父亲生病,急需用钱,我向初恋男友求助,他为难地说: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实在帮不上你的忙。而我现在的丈夫见我作难,二话不说,就送来了5000元。结婚后我才知道,这些钱,是他从朋友那里借来的。
这件事情之后,我就跟初恋男友说拜拜,嫁给了我现在的老公。
当 代
择偶关键词: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随着社会发展,在满足了物质生活的需求之后,人们的择偶观开始趋向心理需求和情感需求,日益多元化。
先说女人。
有人喜欢帅哥。只要帅,管他是弹钢琴还是弹棉花,本姑娘情愿“倒贴”养活他。
有人喜欢丑男(也不见得多丑,相貌一般般啦)。丑男限于自身条件,多半用情专一,给人安全感。
有人喜欢多金男。长得再帅,那也不能当卡刷呀,经济基础坚实的男人才是可以信赖的男人。
当然,最讨女人喜欢的还是“熊猫男”──英俊、多情、多金,像熊猫一样稀少。
再说男人。男人的择偶标准相对简单一些,只要那女的形象美好,温柔贤惠,别的都好商量。 当然,考虑到社会竞争的残酷激烈,如果她能有个稳定的工作,那就更值得争取。
那时代梦中情人:花样美男,青年才俊
在现在的年轻人眼里,“刘天王”已经稍显过气儿了,像周杰伦这样才华横溢、稍显叛逆的歌手,那才够劲儿。
比较“理智”些的人,不会把影视明星当梦中情人,因为明星高高在天,遥不可及。他们更喜欢韩寒、郭敬明这样的青年才俊。
那时代爱情故事
讲述人:张倩,25岁,自由职业者
我13岁的时候,喜欢徐志摩和汪国真。从他们的诗里,我读到了一颗温柔多情的心。那时候我想,如果能有一个男人为我写诗,我长大后就嫁给他。
16岁的时候,我喜欢刘德华。我把他的贴画粘在铅笔盒里,对着那张英俊的面孔痴痴发呆:要是我能交到一个像他这样英俊的男朋友就好了,那帮女生肯定会羡慕死我!
20岁的时候,守着宿舍的电脑和大学同学一起看《甲方乙方》,我又对形象不雅的葛优产生了好感。他的玩世不恭、俏皮幽默,让我觉得轻松,我不禁揣想:若有一个葛优这样的男人向我求婚,我该不该答应?
到了23岁,我开始崇拜比尔·盖茨。关于自己该嫁什么样的人,目标逐渐明确。他的长相,应该是我看着顺眼的;他的能力,必须让我由衷钦佩的。换言之,他得是只“潜力股”,有可持续发展的强力后劲。和他在一起,我不会感觉寡淡无味,更不必为柴米油盐发愁。
按照这样的标准,我找到了现在的男朋友。他外表一般,文凭不高,但是很有能力,自己白手起家,开了公司,更重要的是,他对我温柔体贴,非常照顾。
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
这半个世纪的择偶史,似乎可以验证一句话: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择偶标准的变化,一方面受政治变革、文化变革的影响,另一方面又与人们的生存方式、行为方式和价值观念息息相关。择偶标准的变化,透视出时代发展的脉络。50多年历史演变的事实表明,人们的择偶标准已从单一化转向了多元化,政治因素、家庭背景等非个人因素逐渐淡化,心理需求和情感需求得到了复归。
生在当代,何其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