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年前我刚到青海某县工作时,以会议记录的身份参加了召开的各部落头人的会议,讨论明年如何发展畜牧业。
长条桌上摆满糖果、香烟,我因忙于记录,无暇顾及。会议结束后,副县长扎喜头人把桌上的糖果给我装满了口袋,并邀请冯县长、杨翻译与我,明天到他家作客。
第二天上午,我们到他家后,扎喜领着冯县长、杨翻译去参观牧群,让一个藏族姑娘陪我说话。
姑娘身穿鲜红色的新裙,梳着十几条细长辫,上缀象牙、玉石首饰 ,高挑的个儿,少见的细皮嫩肤。她杏眼微视我片刻后,给我斟上奶茶,端来一盘熟肉,轻启朱唇自我介绍:我是扎喜的小女吉保,今年17岁,阿爸昨天去开会,相中你作他的女婿。阿哥长得英俊帅气,我完全同意。你如没意见,他将以200头牛、500只羊、100匹马、1000块银元作嫁妆,让我们结婚。
丰厚的嫁妆,多少人求之不得,可是我已有女友路君,岂能为财动心。为了不伤她的自尊心,我就委婉地说:“婚姻大事需要与父母商量再作答复,另外我才19岁,不到结婚年龄。”
姑娘春心荡漾,掀起藏袍露出胴体,我正羞怯无法时,一阵马蹄声传来,扎喜把吉保喊去,问我们谈话的情况。
杨翻译笑容满面,进帐房就高喊:“恭贺老弟,艳星高照,扎喜头人要冯县长做媒,招你为驸马,嫁妆颇丰,到时别忘请我喝喜酒。”
冯县长态度祥和地征求我的意见,我向他吐露了与路君相恋,明年准备结婚的隐情。
中午我们三人在扎喜家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冯县长与杨翻译二人离开帐房,向扎喜头人作了回话,扎喜表示再增加嫁妆,冯县长回绝了他的美意。
第二年春天,我与路君结婚,才算平息了这场驸马风波。
(太平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