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小分在喂“妹妹”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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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西区郑州路二街坊社区有一栋历经风霜的筒子楼,在这个破旧、拥挤的楼内,却藏着一个感人而温馨的故事:4年里,一位“老姐”和老伴儿,悉心照顾一个因病而无法走出房门的邻居“妹妹”。
事情得从2003年冬天说起。一天,这栋筒子楼的三楼搬来一个新住户,令老居民们奇怪的是,这个新邻居不像往常那些搬来的新住户一样,时常敞着家门,欢迎老住户的到访、聊天,而这家不仅很少开门,甚至很少有人见过新来的邻居。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56岁的清扫工李小分买菜回家,刚进楼道便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心里一颤,寻声走到这个新邻居家门口。几次敲门之后,屋内传出水泥地板的摩擦声,门终于开了,眼前的景象让李小分惊讶不已——一位40多岁的妇女红肿着双眼,手脚都已变形,向内凹陷,坐在一把椅子上,门是她靠挪动椅子腿一点点靠近房门才打开的。
李小分走进门后才知道,这人叫李雪桃,患有严重的内风湿病。由于生病,李雪桃的四肢严重变形,为此失去了工作,又遭人抛弃,生活也几乎无法自理,甚至连叠被子这样简单的活儿都无法做。“真是个可怜的妹子,”含泪听完介绍,李小分想,“我要尽力帮帮她”。
从那一天相识之后,每天早上八九点钟,李小分和老伴儿总会去敲李雪桃的家门,名义上是“叫妹子起床”,其实是担心妹子一时想不开而发生意外。见她开门后,老两口才放心地又是给她打水洗脸,又是帮她收拾床铺。
最初,李雪桃心里有苦不愿向外人吐,躺在床上只知道哭,李小分也从来不过多地问,只是安慰她:“哭啥哭,人一辈子都有难处,挺挺就过去了。” 早上等清扫完街道,李小分就会抱着孙子,坐在李雪桃床边聊天,讲趣事、拉家常给李雪桃宽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雪桃的笑声渐渐多了起来,李小分和老伴儿除了要照顾好两个孙子外,家里的锅里也开始多了一个人的饭,李小分家里吃什么,顿顿都给李雪桃送去,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
李小分的心很细:只要看到李雪桃门前的煤炉炉盖没有打开,李小分就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就会送去饭;每天出门买菜,李小分两口会自然为李雪桃捎些;李雪桃家中存壶里的生活用水刚用完,李小分就已把水送到门前……
时间一长,他们两家几乎变成了一家,李小分家中多了一把“家人”的钥匙,李雪桃又重拾起生活的信心。为了尽可能不给两位老人添麻烦,李雪桃开始学着坐在椅子上炒菜做饭、拖地,用竹竿来整理床铺,生活虽然仍有些力不从心,但她很努力地做着。
2005年9月的一天上午,李雪桃突然感觉肚子疼得厉害,当时恰好李小分老伴儿身体不适,李雪桃怕他们两口子担心自己,就打算躺在床上忍着疼痛,硬扛过去。中午,李小分回家,看到李雪桃家门口的炉火没开盖,就进屋去送饭,这才看到疼得满头大汗的李雪桃正蜷缩在床上。
李小分心疼地直掉眼泪:“你咋不吭声啊,吆喝一声我们不就来了。”她赶忙叫来老伴儿背人去医院。经过医院检查,李雪桃得了肠梗阻,不能进食只能靠输液治疗,在医院的19天里,两位老人把小孙子托给邻居照顾,轮流在医院陪护,为她擦洗、端屎端尿。
病床前,李雪桃望着跑前忙后李小分的背影,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一遍遍地说:“老姐,要是没有遇到你,我可咋办啊?!”李小分总是笑着答:“这就是缘分,妹子,日子再难,只要自己不觉得难,它就不会难。”
我们采访时看到,李雪桃房间的那张小床,靠近一扇窗,透过窗口,四季的更迭已在这里变换了4个春秋,虽然她2/3的时间都躺在床上度过;虽然她没有走出过这个楼的门口,可她却再没有觉得孤单,心里充满着阳光和对老姐的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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