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读西厢,花落在身上书上,哗啦哗啦的气息——我是在姐夫家屋后。昨天夜里才到,喝了许多的酒,一大早,雾还结着未去,醒来如厕,却被那里一本残破的老书迷住了,遂转到屋后来坐在墙墩上看。
太惊讶了,我绝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花落在书上几乎要洇红了纸。耳边是一阵一阵的风声,满是一种从古代民间厢房或故事里吹来的气息,传奇而寂寞的女子的声息。人极其慵懒,欲睡往那个宁静传奇的有传奇女子的民间去。
止不住地叹息。
在异乡,那样噩噩昏昏地过着,十分麻木,每天枯燥地工作,每天听噪耳的喧嚣声,魔鬼一样伸展的高楼,灯红酒绿,名车美人,我觉得那都是些行尸走肉的人,包括自己。
昨天夜里,下了一阵小雨,之后感觉清寒的秋气侵进屋来,想到了万里之外的记忆里渐渐模糊去的故乡。晚上做了一个梦,幽暗的光色,乡愁笼罩下的故乡,老屋过去的坟茔,清寒的树开花了,总之是那么幽暗。
我似乎是俯视那片土地,听到坟茔外几声布谷的叫声,寂寞空旷,在我看来一直是召唤的声音。我醒来叹息不止。
想起曾做的梦,梦到故园的树开花了,那过程好慢好慢,双脚挪不动,大汗淋漓地醒来,知道故园早没人了,上一辈的人亡去了,故园的树也不再开花。
我止不住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