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陈曦忍着腰痛坚持扫地。 李卫超 摄 记者孟山在清理垃圾桶。          李卫超 摄

　　（上接A8版）4时20分，我们见到了清扫3组的班长宋淑芳师傅，宋师傅做环卫工人已经27年，光她用坏的扫帚就有数百把。

　　“今天，我就是你的师傅了。”看起来，宋师傅很高兴收我这个“徒弟”。

　　宋师傅和同组7个环卫工分工明确，有人“扫路面”，有人“搂边（也叫扫道牙）”，还有两人专门负责倒垃圾箱和擦垃圾箱。

　　宋师傅给我“传授经验”时，我却满不在乎，抡起大扫帚，哪儿脏就往哪儿扫，一会儿跑到人行道，一会儿跑到快车道。由于找不到“定位”，一阵乱忙，我累得胳膊都酸了，却扫得垃圾乱飞，不但帮不上忙，而且几乎成了“捣乱分子”，将宋师傅他们的“严密阵形”给搅得乱七八糟。

　　宋师傅走了过来，先从拿扫帚教起“扫地经验”，并分配我去做“技术含量最低”的“扫路面”的活儿。

　　我虚心地按宋师傅教的方法，站在队伍前面扫，但大扫帚却不听使唤，垃圾总扫不到一块儿，有时候一不小心，还会把别人扫在一起的垃圾给扫散开。

　　宋师傅等人扫得又快又干净。她告诉我们，扫地的工作，有着严格的验收标准。负责验收的人会沿着道牙用小笤帚再扫一下缝隙，并用秤称量扫出的灰尘是否超标，由此判断地扫得是否干净。宋师傅这一组工人每次都做得很好，从没超标过。

　　九龙鼎到三通巷这段路面，最难扫的就是中州路南侧的公交停车场周边，那里停放的公交车比较多，车来车往，工人们一边扫地，一边还要严密观察车辆动向，很危险。我正在两排公交车之间挥动扫帚扫得起劲，一辆18路公交车突然冲了过来，吓得我惊慌失措，幸亏两位环卫工人冲过来，将我拉到路边，这才脱离险境。

　　6时20分，清扫工作结束了。在放下扫帚的一刹那，我突然感到又累又饿，胳膊和背都是酸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不想动弹，脸上、鼻子里全是黑黑的灰尘。

　　离开时，我看到一个吃过早饭的男士顺手将一个白色塑料袋扔到地上。看着刚刚辛苦打扫的路面又被弄脏了，我感到愤怒，宋师傅却平静地弯下腰，捡起了那个垃圾袋。

　　不断落下的树叶，让记者的“战绩”三次化为乌有

　　时间：5时30分

　　地点：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创业路

　　体验记者：孟山

　　4时许，气温不过10摄氏度左右，刚出家门的我，不由得连打了两个哆嗦。

　　5时20分，我按约赶到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的创业路上集合待命。此时，负责创业路段清扫任务的环卫女工李会宵已精神抖擞地在这里等着我。

　　5时30分，任务分配下来了，从创业路中段我所站立的那根电线杆开始，目标是向南100米外的创业路派出所门前。

　　套上橘红色的反光背心，我抄起一把扫帚就准备开扫。我一边默念李师傅刚刚教授的“扫地口诀”，一边扫地。

　　刚刚“入门”的我，干得热火朝天——余光瞥见平行位置的人行道上有几个塑料袋，赶紧跑上去挥动起扫帚把那些垃圾往南边赶；发现慢车道上出现了一大片落叶，又从人行道上跑下来。两线作战，看见什么就赶紧跑过去清扫，没两趟下来，我脑门上已经滲出汗珠。

　　我东一棒子西一榔头地扫了20分钟，累得气喘吁吁，腰部左侧的肌肉开始一阵阵酸痛。

　　除了扫地，我们还要清扫人行道地砖缝隙中的垃圾。鸿都路上铺设的是粗糙的水泥地砖，地砖的接缝处很深，几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瓜子皮，我费了半天劲，才用手把这些“顽敌”抠出来。

　　在这段人行道上，我看到一些散碎的青色橘子皮，牢牢粘在地面上，便使出全力，挥了六七次扫帚，不想这些橘子皮软硬不吃，纹丝不动。无奈之下，我只得用手将它们一片片捡起来。

　　让人感到郁闷的是，距离橘子皮散落的地方3步开外就是一个立在人行道旁的垃圾桶。真不知道这个吃橘子的人，是视力太差，还是压根就没有想将橘子皮扔进垃圾桶。10多分钟后，我才将这些散落的橘子皮全部捡进垃圾箱。

　　6时30分，清扫工作接近尾声。回头一看，我刚刚清扫的路面，又落了很多法桐树上迎风飘撒的枯叶，我的劳动果实，顿时化为了乌有！

　　因为不停地落树叶，我曾在一棵树下返工了3次，每当地面上的树叶被清扫干净，头上的法桐树叶就像恶作剧似的又落下几片，让我心里沉甸甸的，气不打一处来。

　　“没关系，不管树叶再怎么落，我们饭后勤扫着点就好了！”李会宵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宽慰我说。

　　据了解，在高新开发区36条主次干道总面积超过85万平方米的路面上，辛勤劳作着100多名环卫工人。

　　腰酸胳膊疼，我咬牙忍住

　　时间：４时１０分

　　地点：涧西区延安路

　　体验记者：陈曦

　　３时45分，闹钟的尖叫让我悚然惊醒：赶紧起来，当环卫工人去！

　　４时１０分，牡丹广场东头路口。４９岁的刘玉琴今天带我扫地，我们小组共３人，主要负责牡丹广场附近，长约５００米的延安路路面清扫。

　　刘玉琴将保洁车上最“枝繁叶茂”的新扫帚递给我，我开始扫延安路南侧的人行道。我们并排前进，我的任务是将己侧这一部分的树叶等垃圾扫向中间，刘玉琴会将我扫出的垃圾汇合，再“赶着”这堆垃圾向前走。

　　我使劲攥着大扫帚，弓着身子向前扫，努力赶上刘玉琴的进度。虽然她扫的面积比我大得多，还要赶着垃圾往前走，速度仍比我快。环卫工人扫地的标准很严格——２平方地面上的尘土，不能超过４两。

　　我开始微微出汗，就挽起了袖子。由于使劲太大，“最好的”扫帚，已被我摁得有些松散。

　　４时３５分，我右手大拇指的关节处和两手开始变麻，伴着疼痛。我忍着不吭气——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个人的体重快有刘师傅两个人重啦，还娇气?

　　４时５０分，我感到里面穿的汗衫，已经有些粘身了。

　　树坑里的烟头等杂物，让我无比痛恨——扫帚梢是向上翘的，很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扫出来。环卫工人最头疼的东西远不止树坑里的烟头等杂物，一块块的狗粪都需要拿着小铲子一点点清理，甚至用手抠。还有临街门面房里倒出的垃圾，学校门口的各种碎纸屑、包装袋……

　　“这两天，我经常听外地人夸咱洛阳‘真干净’，我们这些环卫工听着，从心底感到高兴！”刘玉琴说。

　　５时１０分，我感到左小臂的肌肉几乎“凝结成了一块”，揉起来又酸又痛，稍喘口气，发现被刘玉琴归拢的垃圾堆已经很高了。我用扫帚推这个垃圾堆，居然没有推动。这一大堆垃圾，分量可是不轻！

　　５时３０分，晨练的人开始上街。早已大汗淋漓的我们需要加快进度。按规定，７时前，所有垃圾都要被运出城，清扫工作必须在６时结束。我们紧赶慢赶，终于在6时01分将所有路面扫完，并将垃圾倒进垃圾车。

　　刘玉琴站立时，习惯双手扶腰，这是因为环卫工人的职业病，她们小组的3个人，都患有腰疼病或关节炎。“干活干出一身汗，冷风一吹，想不得病也难。”刘玉琴说。

　　完成体验任务的我离开前，看到刘玉琴正蹲在地上，一一清理、擦洗路边的果皮箱，这活儿大约需要一个小时。７时以后，还有繁重的保洁任务，等着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