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秋天的早晨阳光明媚,我终于盼来了旅程中的自由活动日——去迪士尼乐园,那是看着米老鼠、唐老鸭动画片长大的我们,成年之后难得可以寻梦的地方!
推开酒店大堂的玻璃门,我急于向门童询问巴士站的位置,一念疏忽,左脚崴伤了。
伤了脚,梦,还是得去做的。坐小巴,转地铁,乘着童话色彩的迪士尼专列驶进了一个梦幻的国度——米奇老鼠向我招手、跳跳虎冲我挤眼,还有色彩绚丽的童话小镇、造型奇异的神秘古堡,在这样的世界里,伤痛,被暂时抛到了棉花糖般的云朵之外。
可惜,逞强驾了“飞碟”、开了“飞车”后,疼痛强烈袭来。顾不得淑女形象,我瘸脚闯入梦幻世界,试图在旋转木马上和维尼小熊家把疼忘掉,但它却更加钻心。坐在探险世界入口的长椅上,我再也欢乐不起来,脚腕儿上的青筋汇成一个大包,除了疼,还是疼。
人生地疏,不想动弹,我毫无意义地挨着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小姐,不舒服吗?”蹩脚的普通话女声在我头顶响起──一个中年清洁女工慈祥地站在眼前,雪白的制服一尘不染。我指指脚,做了一个崴的动作。“需要轮椅吗?我带你到医务站。”天,年轻人坐轮椅多糗啊!再说,还不是跟内地医院的救护一样,连担架都要一分一厘跟病人算个清楚?我想。
看我勉强能走,她在前面半步远处带路,不时回头看看。很快,一个保安迎上来,问明情况后,友好地护送我前行。
不一会儿,我被带进一个童话式房子的小门,门开瞬间,一个皮肤黝黑、戴眼镜的青年迎向我:“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吗?”我迫不及待地坐到门厅的椅子上,简要说明情况。“如果还可以走,请到里面让我检查一下。”彬彬有礼、笑容可掬。
我依他指示进入,里面暖暖的粉色,药柜式样都和童话里的一样,让我的心情立刻放松了很多。他拉来一个脚托,请我把伤脚搭上检查伤势。“放心,应该不是大问题。”他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和黑皮肤相较显得尤其亮白。他拿出喷雾剂,问明我对药物不会过敏,才轻轻地在伤处喷洒,然后压上一个冰袋。
“麻烦你在这里坐一下,10分钟后我再过来。”他笑着转身拉上了门帘。一切是如此地亲切、和谐,我恍若梦中一般。
10分钟后,他轻叩门框才掀帘进来,拿着一管药膏,给我的伤处敷药、揉匀,缠上绷带,套上脚套:“是否感觉舒服点呢?这里晚上还有精彩活动,你放心慢慢看吧。”他的笑容温暖得可以融化冰雪。他虽然长得不帅,在我心中却足可以称为靓仔。
我问他需要多少费用,他着急地摆起了双手:“不用啦,这是我们应该的服务。”得知我旅行没有带药,他给了我一个密封的迷你塑胶袋,里面一块蓝色透明药膏让我的身心都清爽起来──足够回酒店继续涂了。
这种服务,让我说什么好呢?尽情地享受园里的一切欢乐,才是对热情的迪士尼人最好的感谢吧。
离开香港时,我在关口遇到旅游部门工作人员对游客进行调查:“小姐,去迪士尼乐园是你来港旅游的主要目的吗?”“是的!”
真相并非如此,我却不假思索地给了这个答案。
迪士尼的形象因为这次脚伤而在我心中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