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间有卑微的男女,没有卑微的爱情;有庸俗的食客,没有庸俗的饮食。普通人终其一生,无非绕着“食色”来打转。那不妨就以一颗善于感悟的心,来发现美食吧。
春华秋实,又是一年吃石榴的季节了。在石榴馨香飘红的季节里,到处都散发着石榴醉人的香味。
从小我就有着难以割舍的石榴情结,中意石榴的味道,中意石榴的色泽,中意一切与石榴相关的事物。
我想我对石榴的热衷大概最先是被它的样子所蛊惑,它长得的确非同一般的具有童话色彩。而挑石榴也变成了一种“冒险”,因为它完全就是所谓“不可貌相”的典型:黄黄瘦瘦的可能包裹又大又饱满甜甜的籽;红红亮亮的却也许根本酸涩得无法入口。
如果有幸挑到熟透的石榴,揭开一层“薄被”,可见珠玉满腹,一粒粒籽实像颗颗闪光的宝石,红白相间,晶莹剔透,仿若大珠小珠落入盘中,分明是是令人扼腕的艺术品,不禁让人垂涎欲滴。想起李商隐的“榴膜轻明榴子鲜”,觉得轻明这两个字用得真是好,石榴的面容活生生浮出来了。
小心地抠出一粒石榴籽,放进嘴里,只在两齿间轻轻一磕,汁液便溢在唇齿间,弥漫出酸甜鲜美的味道。 细细地品尝、慢慢地吮咂。一粒粒闲闲地吃,享受着日子里慢悠悠的从容。
也有人不满足这慢吞吞的吃法,嫌不过瘾,那就积攒一掌的籽粒,一口放进嘴,美美地嚼食。只是,这种吃法,总显得有点暴殄天物。这么好的果实,如果不一粒一粒去剥离,一点一滴去品尝,而是囫囵吞枣、大嚼而食,就不能品出它的好处,也就不会对石榴的美味有这么深的印象。也正是于这一剥一品之中,让我感悟到的不只是石榴的美味,更多的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情趣。尤其在平日忙碌的工作之余,吃吃石榴,聊聊天,会带给人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在中国古代的文字里,石榴往往跟风情联系在一起。也许是它的酸甜,它的妩媚,它的色泽,它的丰厚让人欲罢不能。最容易看到的描述是石榴裙。每每看着石榴,想起“呆香菱情解石榴裙”一节,总不免心中大乐。
据说,古时候女孩的箱底,都要压几条缀满石榴的裙子,或是“连着枝叶、切开一角、露出累累果实的石榴”的图案,寓意“榴开百子”。等到嫁人的时候,便能穿上身,带去夫家。旧时的婚姻无关爱情,但一定要开枝散叶,才算功德圆满。
(本刊记者 崔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