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阴影 阴影
A22版:特别报道
3上一版  下一版4  
PDF 版PDF版
关爱:艾滋病患者的精神领舞
广告
      

| 洛阳日报 | 洛阳晚报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

3上一期  下一期4  
 
下一篇4  
2007 年 11 月 30 日 星期    【打印】  
《洛阳晚报》评价网上调查>>>
有这样一位艾滋病患者,她在亲情、社会的关爱下,每天都安然、 充实地“舞蹈”着,享受着生活中的每一天——
关爱:艾滋病患者的精神领舞
记者 张喜逢 实习生 焦琳
  人的一生,快乐心情和快乐生活最重要,贫穷不一定没有快乐,富足也不一定就拥有幸福。

  每天上班时,她都要穿过匆忙的人流,但她并没有感到自己的异样,相反她觉得自己很庆幸,又坚持到了新的一天。她希望自己的每一天都很精彩,期盼能坚持到今年14岁的儿子结婚的那天……

  握手

  我的右手和她的左手

  12月1日是第20个世界艾滋病日。

  昨日8时30分,我赴约前往涧西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与我的采访对象艾滋病患者刘惠见面。途中,我脑海中一直在想着:“究竟怎样见面?”“她会不会紧张?”“她是否很忌讳我的采访?”……

  14分钟后,我来到了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一个八九平方米的屋子里,一位中年妇女靠墙正坐在一个桌子旁边,她看到我显然有些紧张,眼神短暂对视后匆忙闪开。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郭大夫向我介绍她之后,我伸出了右手与她握手问好。

  就在那一刻,刘惠仰起头看了看我,不自然地笑了笑,竟伸出了左手与我握手。片刻,她又缩回左手,伸出了右手。

  随后,刘惠仔细看了看右手的食指,说:“前几天,切菜时把指头划破了,伤口刚好不久,可心里老觉得没长好,怕不小心害了别人。”

  自从得知自己被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以后,刘惠就不再习惯和别人握手致好,尽管知道这样并不会传染,可心里还是担心给别人带来不安。

  逐渐,刘惠打开了话匣子,让我走进了她的内心世界。

  贫穷

  卖血给孩子买奶粉

  刘惠的家位于豫东一个贫苦的农村,人均年收入不到1000元。刘惠一家三口,丈夫在外靠打短工挣钱,她则在家耕种不足3亩的薄田。

  1993年初秋,刘惠两口子爱的“结晶”降生了,可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好,刘惠奶水不足,儿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这可愁坏了独自在家的刘惠,她急需奶粉给孩子补充营养。

  一天上午,刘惠在家门口带孩子,听同村的人说在镇上一家诊所里可以卖血换钱,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孩子奶粉有着落了。”随后,她打听清楚那家诊所的名字,徒步一公里到镇上找到那家医院。

  在卖血点,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对她作了抽血检测后,用一套简易设备从她血管里抽取了一袋血,经过离心机的震荡之后,血清留给了医院,剩下的血液成分又重新输回了她体内。几十分钟之后,刘惠拿到了卖血挣的55元钱,她头一回觉得“钱挣得这么容易”。当天,她就给孩子买了几袋10元一袋的奶粉,用剩下的钱买了菜、肉,回家好好解了顿馋。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孩子奶粉快没的时候,刘惠就会到镇上去卖血换奶粉。

  奇怪

  艾滋病是啥东西?

  1996年开春,刘惠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总是感觉腿发软,时常突然晕倒,最多的时候一天要晕倒两三回,刘惠开始感觉不妙,“成年下地干活,身体从没有这种感觉”。一天上午,丈夫回家后,急忙带着她去市里的一家大医院检查。

  抽血之后,医生从检测室又将血样拿了出来,交给她丈夫后严肃地说:“这里检测不出来,你拿着去防疫站再检查一下吧。”

  刘惠的丈夫也隐隐感觉不对,让刘惠先回家等着他回来,独自一人拿着血液样本去了。直到下午天色暗下来,丈夫才回来,告诉她说:“没事,没毛病。”刘惠觉得丈夫不对劲,但任凭怎么追问,丈夫始终闭口不答。

  此后的几年,丈夫很少再外出打工,守在家里招呼着爱人、孩子,尽量让刘惠少干些活儿。刘惠虽然心里有些异样,可见到丈夫每日的精心照料,也不愿再多问。

  2002年10月,丈夫带着她来到了洛阳打工,可是一直未找到合适的工作,两口子靠剩下的30元钱和亲戚的接济,在一个五六平方米的租住地包了一顿饺子,度过了一个寒酸的春节。这一年春节,他们特别想孩子,想家。

  可当春节过后,刘惠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照顾儿子时,丈夫一句话让她从初春的乍暖跌入冬夜:“你得了艾滋病,这病没法治,回去谁照顾你?”

  刘惠虽然不知道何为艾滋病,但是她从丈夫的断续诉说中知道“这病没法治好”,经历几夜难眠之后,她平静地告诉丈夫:“我们把孩子接来吧,孩子在身边我心里踏实,我要好好养活他。”

  两口子经过几年的艰苦经营,终于有了相对稳定的收入,丈夫对她也更加体贴照顾。2005年,刘惠把儿子从老家接来,一家三口重新团聚,她暗想:“怎么样都是一辈子,既然已经这样,就更要好好地活下去。”

  自白

  我的世界不寂寞

  2004年8月,河南省统一对有偿献血进行普查,刘惠从当年9月开始,正式列入国家免费抗病毒治疗行列,她也从医生口中第一次知道了艾滋病的传播途径,如何进行控制治疗。

  刘惠说,起初,她总担心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每次去医院领了药都要藏起来,吃完药都要把药盒烧掉。即便如此,她走在街上,仍感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总担心别人知道了对她歧视、躲闪。

  社会的温暖,逐渐驱散了她心头的阴霾。一旦感觉心中苦闷,她就去找主管她病情的郭大夫聊天,郭大夫总是平心静气地和她拉家常;每次过节,郭大夫都会“偷偷”地找到她,帮助她解决生活困难;郭大夫还时常打电话询问她的治疗情况……来自社会上的关怀,让刘惠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如今,每早一醒来,刘惠就给家人做好饭,然后匆匆赶往打工的地点,每一天的工作虽然有些累,但是她从不封闭自己,与同事聊天、施助他人,用热情感染着身边的人;丈夫和儿子也对她特好,好吃的总是让她先享用,不让她为生活太操劳……当然,每当自己出现了皮外伤,她也倍感紧张,自己仔细处理伤口,直到伤口愈合后,她才会继续工作,不想一时因自己的粗心而伤害到别人。

  采访结束后,刘惠说:“我并不喜欢艾滋病日,因为每当这个节日到来,媒体和身边的人都在不停地说‘艾滋病’这三个字,我不喜欢听到这个词。在即将到来的鼠年,我仍会和家人一起共同度过。”

  (应文中人物要求和有关规定,人物均为化名)

下一篇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