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不住的段秀莲老人。 杨文静　摄

　　“十块钱一对儿。”

　　１２月８日上午，在关林新商贸城东大门外，段秀莲老人的鞋摊儿上时不时会有人来问价买鞋。

　　这是今年已80岁高龄的段秀莲老人第三年出来卖老虎鞋。这么大年纪，按说早该在家里享清福了，段秀莲老人却乐呵呵地说：“我耳不聋、眼不花，我自己能养活自己！”

　　“投机倒把”去经商

　　段秀莲是洛龙区古城乡孙庄村人。她有三儿两女，孩子们早已成家，剩下她和老伴儿过日子。

　　段秀莲每年做１００多双老虎鞋拿到市场上卖，可她自己的孩子小时候却没穿过她做的鞋。那时候，段秀莲可忙了。解放后，段秀莲当起了村妇联主任，每天大大小小的事把她忙得团团转，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二儿媳生了孩子。因为家里实在太穷，看着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段秀莲一狠心，决定“下海”经商。

　　那时候刚刚改革开放，作为村里头一位经商的人，当时已经５０多岁的段秀莲顶着不小的压力，有人甚至说她作为妇联主任经商是“投机倒把”。可是，为了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她就咬着牙坚持着。

　　扒上火车去外地

　　段秀莲开始经商时，主要是卖服装。她把洛阳的童装带到外地卖，再把外地的服装带回洛阳卖，这样一来一回卖两批货，能挣不少钱。

　　那时候上火车难，段秀莲经常跟着其他做生意的一起扒火车。那么高的火车窗，段秀莲不需要人帮忙，几下子就翻进去了。如今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要笑：“想想都挺可笑，也不知道我是咋上了火车。”

　　经商第一年，段秀莲去的是石家庄，在那里一住就是一年。她把洛阳生产的童装带到那里卖，一套能挣３元钱。回来时，她包里装满了盘扣和拉锁。

　　初次经商没有经验，她不知道行李可以托运，就把几千件衣服包起来背在肩上。后来，她才学会先把行李托运，只身轻松上火车。

　　带领年轻人“下海”

　　第一年在石家庄挣了不少钱，段秀莲家里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尝到了甜头，段秀莲经商的劲头就更足了。

　　段秀莲又开始南下，到上海、无锡、苏州等地进服装，带回来在关林会上销售。那时，关林会上总少不了段秀莲瘦小而干练的身影。

　　村里的后生们看到段秀莲经商富裕了，也想跟着她学，段秀莲就带着他们一起出来做生意。她先后带过自己的两个侄子、三个孩子还有五六个村里的年轻人“下海”。“现在，他们有的都做成了大生意。”段秀莲说起来一脸自豪。

　　说话间，走来一位中年女人，手里攥着刚换来的零钱。她叫范花兰，是十几年前跟着段秀莲出来做生意的年轻人之一。如今，她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她也对段秀莲满怀感激。

　　所有口袋装满钱

　　经商十几年，段秀莲印象最深刻的是去云南那一次。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已经有些经商经验的段秀莲和比她小二十几岁的同村人香娥一起去云南做生意。她们带着洛阳产的童装，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才到了云南（具体哪个城市，段秀莲已经忘了）。到了那儿，两个人先找个干部旅社住下，虽然一夜１０元钱花得挺心疼，但因为小旅馆里经常会有夜里出来抢钱的事情发生，两个人觉得还是住在干部旅社安全些。

　　在云南住了整整一个月，段秀莲她们俩带过去的３０００套童装全都卖完了，总共挣了１万多元钱。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身上所有的口袋里都装满了钱。

　　“我不能闲着没事”

　　段秀莲说，她的老伴儿是个老实、不爱说话的人，她出来做生意时，老伴儿就在家里种地、喂牛羊，两个人配合得很默契。

　　几年前，段秀莲在关林会上不幸摔伤了腿。后来，腿伤养好了，可是孩子们再也不让她到市场上去了。

　　按说，已经７０多岁的她，该在家休息了吧？可段秀莲就是不肯。她说：“我不能闲着没事！”

　　段秀莲开始把精力放在喂养家里的牛和羊上，一年喂两头牛、六只羊。她说：“从小犊子喂到大，喂养的牛年底就能卖个好价钱。一头牛能卖２０００元钱，六只羊也值好几千哩。”

　　从2004年开始，古城乡不少村子的村民都陆续搬进了安置小区，段秀莲也因此不再种地了。没了地，这回总该歇歇了吧？儿女们也想让老人在家享享清福，可她就是闲不下来。

　　2005年，段秀莲想到一个新的项目——做老虎鞋，到市场上卖。她无师自通，“这东西，老了自然就会做了”。每年过了年，她就开始纳鞋底儿，等天暖和起来就开始做鞋，冬天拿出来卖，一年能挣１０００多元钱。

　　“别看我岁数大了，穿针引线一点儿也不吃力。”段秀莲老人拿起她做的老虎鞋，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