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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1版: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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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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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12 月 12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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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文/眉 红 图/李崇武
  壹

    早上,刚起床,便接到小乔的电话,说是要结婚了,就在后天。

  我怯怯地问,是不是和他?她说,嗯。

  我们就再也没有话说。

  最后,她说对不起……

  挂了电话,心里空空的感觉。

  那个他,曾经和我生生死死地爱过,如今,躺在别人的怀里,而且,他们还要结婚了,邀请我去参加。

  仔细想想,小乔似乎是我们俩的克星,更或者,他本来就是她的吧。

  贰

  他是因为我才认识的小乔。

  那时候,我们刚开始懵懂地谈恋爱,小乔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打工,和我住在一起。

  一个女孩子,总是让人有无限的怜爱,我是她唯一的朋友,我经常照顾她,用她的话说,我像她的姐姐。

  后来,我们三个人常在一起玩。他曾向我抗议,他说他喜欢和我一个人在一起,所以,每次小乔在场,他都表现出明显的冷漠,而我总是装着没看见。

  那时候总觉得,爱情,就是让自己最好的朋友分享。

  他对我很照顾,而我总是把那种照顾转嫁给小乔。比如,他买了手套给我,我会说自己不需要骑车上班,就把它们送给了小乔。

  他吃醋地说我对他不如对小乔好。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爱他的,我只是同情小乔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容易而已。每当这时,我就笑着刮他的鼻子,说他像个孩子;每当这时,他就笑着抱了我,寻我的唇。一切的不快便都过去了,我们好像还是幸福的,因为,我坚信我们是彼此相爱的,他也坚信。

  叁

  爱情存在的时候,大家都很不经心,而一旦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爱情是最经不起冷落了。

  我们的爱情,就是这样。

  我和他之间,从一开始,似乎就拥有悲剧的色彩,每个情节,都让人回味和伤感。

  小乔的亲戚来了,我让出了我的房间。我没地方住,他就陪我一起去看通宵电影。看到最后,我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朦胧 中,我感觉到,他的手,一次次地在我的唇上游走,我的心快乐着,甚至希望他能做点什么。最后,他终于把唇放在了我的唇上,在我们的舌尖还没有来得及纠缠的时候,电影却不合时宜地结束了。

  他拉着我的手,随着人流往外走。

  清晨的街道很冷清,我们像两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去哪里,而这样的初吻,让我感到万分遗憾,因了这样的遗憾,这个早上,显得出奇地暧昧。

  不知不觉走到了我的住处,小乔就出现了。

  小乔拉了他的手,亲切地喊着哥,让我觉得她不仅分走了属于我的温暖,还分走了属于我的快乐,这让我有点失落。

  但那天以后的日子,我们很亲密,甚至再没有因为小乔的存在而争执过,我们相互理解相互体谅,初吻让我们觉得我们已经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关系。

  总以为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感情会这样走下去,我们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向往,甚至设计好了结婚以后,我应该做点什么,他应该做点什么,我们应该怎样养孩子……

  肆

  生活在快乐里过得很快,在无数次的海誓山盟以后,我们也尝试着偷食禁果。

  如果,爱情一开始就觉得有点悲剧的话,那么它也必将沿着悲剧的方向发展。就在我们刚刚感知到彼此皮肤的温暖时,电话里传来了小乔住院急救的消息,我们不得不穿好衣服去医院。

  我靠在他的肩上,一起在急救室外等小乔的消息。那时候,我在遗憾着;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小乔其实就是我们爱情的克星,我只是觉得一点点的遗憾而已,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让彼此,都有点狼狈的感觉。

  小乔终于醒了,看见我们便哭起来。我当时就有一种感觉,她更希望看见的人其实是他而不是我们。

  感情的发展总是让人始料不及,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原来小乔是那么喜欢他。

  那是小乔住院的第三天,我因为实在分不开身,就让他去给小乔送饭。当时,他很不愿意,我还记得他那恼火的表情。我再三请求,而且主动吻了他三下之后,他才勉强去了……

  没想到,这一去,我们三个人之间,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我因为事办得比较顺利,便提前去了医院。走进病房时,小乔正拉了他的手在哭诉,依稀记得小乔说喜欢他,他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而他说,我们已经准备结婚了,我们是相爱的,只能把她当成朋友对待,等等。

  我推门进去,小乔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相反的,她很坚定地看着我,说,反正自己的病也很难医治,只想让他多陪一段时间,不然,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没等我反应过来,小乔便伸手去抓输液的针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我无法恨她。我只是看着他,看他的意思。

  我和小乔,我们四只眼睛,同时看着他。

  他站起来就走,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的心太软,我怕小乔真的不治而逝。

  我劝着他,希望能帮帮她。

  而他坚持着,说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谁。

  我们为此而僵持了几天,最后,以彼此的妥协告终——小乔好了,我们马上结婚。

  伍

  后来的日子,我很少去医院。

  小乔的病奇迹般地好了,直到小乔出院我才发觉,我和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他忙着照顾小乔,我忙着为我们结婚做准备。

  那天我又去医院看小乔,到的时候医生才告诉我,小乔头一天就出院了,她男朋友把她接走的。

  我的心里慌慌的。

  晚上的时候,小乔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回老家了,他们一起。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给我。

  现在,却突然来了个电话,告诉我,他们要结婚了。

  我不知道,我应该做点什么。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风很大,刮乱了我的头发,我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

  一阵大风刮过来,我没有冷的感觉,甚至没有风的感觉。

  或许,我们本来就不曾爱过?

  我决定去那家婚纱店,去把我悄悄订下的婚纱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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