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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脚师殷有成的多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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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 1 月 10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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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兵、搓澡工、省特二级修脚师、连续三届市政协委员,他集这些角色于一身;更为可贵 的是,他承前启后,缓解了洛阳修脚业的断层问题——
修脚师殷有成的多彩人生
记者 杨海彤 实习生 焦琳/文 记者 赵朝军/图
  殷有成修脚精益求精。
  从元旦到春节这段时间,是修脚师傅殷有成最快乐的时候。他分布于各地的700多名徒弟会在这一时期集中给他拜年、寄贺卡、发短信或者登门面谢。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殷有成的脸上整日放着光彩。

  当兵的日子很精彩

  殷有成的老家在周口市淮阳县。1978年,年方二十的殷有成成为一名空军地勤通讯兵。那个年代,能光荣入伍,是件很荣耀的事情,对于农村青年来说,某种程度上有点“鲤鱼跃龙门”的味道。就拿殷有成来说吧,他有3个弟弟、两个妹妹,那时一家9口人连饭都吃不饱,可他到部队不久,村里一个漂亮的姑娘就和她处上了对象。殷有成说,要不是他穿上了军装,哪有这等好事儿?

  殷有成在部队非常努力,经过短期培训,他开始专职搞气象监测。很快,他就成了所在部队的业务尖子,被嘉奖成了家常便饭。

  在部队服役4年后,殷有成退伍回家。

  从退伍兵到搓澡工

  看到已逐渐衰老的父母,退伍在家的殷有成决定出去闯一闯。

  1982年的时候,经商、进城打工的人还很少。殷有成只能把打工的希望寄托在伯伯身上,他的伯伯在洛阳市上海市场的工人浴池当经理。殷有成和伯伯联系找活儿干时,伯伯很痛快地答应了,但告诉他,只能介绍他到浴池当一名搓澡工。

  刚从部队退伍,再去当一名搓澡工,殷有成的心理有着巨大的落差。那时,农村的传统思想还很严重,在老辈人的眼里,搓澡工是属于“下九流”的行当,做这工作是很丢人的;他的未婚妻也不同意,甚至说如果他去了就和他分手。殷有成最后一咬牙,还是来到了洛阳。

  伯伯把殷有成介绍到青年宫浴池做搓澡工。

  刚开始搓背的时候,殷有成发现几乎没有人找自己搓,他很纳闷:难道这搓澡还有啥大学问?为了尽快摸透个中玄机,他摆上酒席拜了一位老搓澡工做师傅。

  “行行都有学问,搓澡也不例外。师傅告诉我,清朝时期,最有名的搓背是扬州搓背和洛阳搓背,这里面的名堂可大着呢。洛阳搓背要把毛巾叠三折,36下就把要把人的全身搓一遍,常搓澡的人给你数着呢!多了、少了,下回他来肯定不找你了……”殷有成回忆说。

  有了师傅指点,慢慢地,殷有成就摸到了门道,找他搓背的人也多了起来。当时搓一次背是0.25元,澡堂拿走0.12元,剩下的0.13元才是自己的。最多的时候,殷有成一天就给七八十个人搓过背。晚上回到宿舍,经常是连饭都不想吃,倒头便睡。

  慢慢地,殷有成就有了点小名气,找他搓背的人也越来越多。然而就在这时,殷有成却“见异思迁”,盯上了他们澡堂的修脚师傅王长喜。

  盯上修脚师傅

  王长喜以前在殷有成的伯伯所在的上海市场工人浴池工作,退休后才来到了青年宫浴池。

  每天一上班,殷有成先早早地把王长喜师傅的茶水泡好;只要一有空,他就站在王师傅的旁边看他给人修脚;到了吃饭时间,他就引着王师傅到附近的各个饭店转,王师傅吃啥他买啥。没多长时间,王师傅终于被他的诚意所打动,答应收他做徒弟。

  学修脚,主要是练手腕上的功夫,因为脚上的角质层薄厚不一,稍有不慎,就可能把顾客的脚割破。为了练手劲儿,殷有成没少下工夫,他随身带了一把修脚刀,吃饭时在筷子上练,上厕所时在门板上练。

  殷有成就这样一边学习师傅的绝技,一边埋头苦练。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1984年春天。

  成名兴华楼

  提起洛阳的兴华楼,洛阳很少有人不知道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它几乎是洛阳高档洗浴行业的代名词。兴华楼有位修脚师傅叫牛登云,是国家二级修脚师,在当时很有名气。1983年,牛师傅因车祸去世,兴华楼的修脚人才突然断档。几经打听,兴华楼管理者邀请在青年宫浴池工作的殷有成到兴华楼做修脚工。

  殷有成得知这个消息后,并不是很兴奋,他的心中更多的是不安,因为他对自己的手艺还没有信心。后来在众人的鼓励人,他还是去了。

  刚到兴华楼工作时,很多顾客看他年轻都不愿意让他修脚。于是,殷有成就决定免费为人修脚,每次都忙得满头大汗,只求能换来回头客。一个月后,他的努力终见成效,点名找他的人多了起来。

  殷有成的付出得到了回报,1987年,由于工作出色,他被单位转成了农民合同工,同年他通过了洛阳市组织的三级修脚师考试。拿到等级证书的那一刻,殷有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1989年,殷有成又考取了河南省特二级修脚师资格证,其间,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前来找他修脚的人越来越多。同年,他被推选为第六届洛阳市政协委员,而且连任三届。

  殷有成非常注意对年轻人的传帮带,无论是本单位的年轻人,还是找上门拜师学艺的,他都毫无保留地传授技术。2002年,兴华楼改制后,殷有成下岗了,他自己开起了修脚屋。2003年7月,他在有关部门的支持下为下岗失业人员办起了第一期修脚培训班,后来又陆续办了几期。迄今为止,殷师傅已经收了700多个徒弟了,洛阳修脚人才断层问题得到了很大缓解。

  如今已年过半百的殷有成,除了经营自己的修脚屋、继续收徒授业外,他的最大愿望愿望是能出一本书,将自己大半生摸索的经验介绍给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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