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听《兰花草》,是6年前,在驾校的校园里。
一大早,大家正忙着洗车、排队,闹哄哄的一窝蜂,这时,有优美的旋律响起:“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是少女干净清新的嗓音,缓缓地诉说着一个故事,轻轻地描述着一种怀恋。
我停止擦车,拉着学姐问,你听,这是什么歌?学姐摇头,却也入了迷。
我在歌声中,想起静静的山林,莲衣飘飘的少女,纤瘦的兰花,还有木雕的门楣。
回来,中了魔似的,逢人就给人家哼一遍,然后,急急地问,这是什么歌?却无人知。后来到美容院,又哼唱一遍,有个美眉说:“是《兰花草》啊,老掉牙的歌了……”
两年后,在网上遇一文友,说起这首歌,他说,你知道词作者是谁吗?胡适!我一时无语,惊呆!原来出自大师之手,怪不得这么耐嚼!
文友说,词的背景是这样子的:胡适的一个朋友送他一盆兰花,他小心翼翼地养起来,写作之余悉心照看,然而,最终花也未开一朵,于是,胡适写了这首诗,原名叫《希望》。
我知道,胡适的老家在安徽,青砖瓦,马头墙,门窗上雕有兰花。想他流年在外,看到兰花,除了爱那王者之香外,还该是,涌起了故园之思吧?
想起十来年前,我也养过兰花。在路边买的苗子,入盆,养了半个月竟渐渐枯黄,我拔起根来看,其烂得生了虫。有人说,是你浇水太勤,兰花怕干也怕湿,喜光又怕晒;还有人说,你买来栽,一般是不会成活的,为什么?山中兰山下枯呗,你看着在草丛里长得挺好,一下山,就会死掉,这是兰花的气节。
自此后,我再不养兰。
只是,兰的影子,融在了我的心里,它清疏的叶片,在月下在风中,摇曳生姿,使人想起幽谷深林,内心凉丝丝的安静,这时候,往往有歌声缓缓升起:“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