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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被冤枉一点也不过分,一个花季男孩顶着“花痴”的“帽子”休学在家,因下身瘙痒到医院反复检查生殖系统,最后找到的病因却是抑郁神经症。
条件反射:女生——瘙痒
2007年9月,16岁的小洛(化名)从洛宁偏远农村考上我市一所重点高中,全村人敲锣打鼓欢送他。可是4个月后,小洛被学校劝退,原因是学校女生纷纷说他“花痴”、“有神经病”。
据了解,入学没多久,小洛就常常感觉下体瘙痒难耐,更要命的是,如果有女生跟他说话或无意间与他对视,他便会无意识地用手抓挠裆部。不少女同学发现这一情况后对他非常反感,并对其进行当面指责,男生也毫不避讳地讥笑他“花痴”。小洛非常想控制自己的行为,可是他总是一再忘乎所以地出现抓挠动作,而且人越多的场合他越紧张,毛病也越容易犯。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洛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似乎成了条件反射:只要他见到女同学,下体就会强烈瘙痒,他就会抓挠、大汗淋漓、面红耳赤。有一次,一位年轻女老师在课堂上提问小洛。面对女老师的注视,小洛感到奇痒立即袭来,他脸红、结巴,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由自主地抓挠下身,令场面非常尴尬。
后来,几乎所有女生都对小洛唯恐避之不及,说他猥亵、流氓。认为自己遭到侵犯的女生还不断地将情况反映给老师,学校经过调查了解后,劝小洛暂时休学,回家看病。
狐疑:我有生殖缺陷?
回家以后,小洛的父亲听从老师建议,带他到医院做了生殖系统的检查,结果显示并无生理性病变。医生说,男子包皮过长容易藏污纳垢,形成包皮垢和包皮结石,引起发炎,从而造成瘙痒。小洛下体瘙痒可能是由清洁不够引起的,只要注意清洁,症状便可缓解。
可按照医生的交代清洗了一段时间后,小洛的瘙痒还是不断出现。于是,在父亲的陪同下,他到医院做了包皮环切手术。按说瘙痒的客观原因已被消除,可小洛的困扰依旧存在。他再到医院检查生殖系统,没有发现异常。
“我到底怎么了?是生理上有查不出的毛病,还是像同学们说的那样,我是个花痴?”苦恼的小洛拒绝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失眠、烦躁、食欲不好,后来即使是坐在屋里听到有女子的声音,他也紧张、害怕、瘙痒。小洛怨恨自己,几次产生了自杀、自残的念头。
自尊又自卑的农村娃
2008年7月,小洛在父亲的陪同下找到洛阳心理咨询师协会副理事长张素霞,解决“花痴”问题。通过了解和专业测试,张素霞认定,小洛是抑郁神经症患者,而下体瘙痒是抑郁症的躯体化表现。
原来,刚升入我市重点高中时,农村孩子小洛就发现自己和城市孩子有很大差别:城市孩子讲普通话,他一口土音;城市孩子穿阿迪达斯、耐克名牌,他穿黑布鞋;城市孩子吃汉堡包,他吃馍馍就咸菜;城市孩子玩的电子产品,在他看来很新奇……从小在村人赞赏中长大的小洛,认为自己可以通过成绩证明他的优秀,可重点高中的学生成绩都很好,他的努力并没有使他的成绩排名提高很多,他为此非常沮丧。
在一次英语口语课上,他和同班一个漂亮的女生同组对话,对方口语标准、流利,只会“哑巴英语”的小洛紧张极了。因为小洛表现不好使小组得分不高,女生理直气壮地批评他“不够大胆”等,男生则打趣他“见到美女就不会说话”。内向的小洛一紧张,下体就出现瘙痒,用手抓挠时,似乎减轻了紧张感。从那以后,他的毛病就落下了,且越来越严重。
瘙痒为抑郁找到了出口
据张素霞分析,本来就内向的小洛,在村人的锣鼓欢送中来到城市读书,忽然发现自己被淹没在城市孩子的优秀中。强烈的自尊——为农村孩子争气,和强烈的自卑——努力也没提高成绩,形成巨大反差,让小洛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沮丧、焦虑、抑郁。可能是一次下意识的抓挠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小洛的紧张和郁闷,于是抑郁似乎找到了出口。
较为严重的抑郁情绪可能影响大脑神经中枢系统功能,表现为各种躯体疾病,如心血管疾病、胃肠道疾病,神经系统疾病、血液系统疾病、皮肤疾病、泌尿系统疾病等,而小洛的情况,就属于抑郁障碍在生殖泌尿系统的躯体化表现。
经过认知疗法、放松疗法和行为疗法等心理治疗,3个月后,小洛的症状基本消失。在家长、学校和同学们的理解和配合下,10月初,小洛回到了学校,他和同学们的关系也更融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