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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05版: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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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问你一声好
《女周刊》新刷粉裙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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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 11 月 19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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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问你一声好
文/本报记者 张丽娜 通讯员 张雅
  11月21日是世界问候日。借这个节日,向那些你在乎而又被你“遗忘”的人,送去真挚的问候吧;向那些素不相识却又有缘相逢的人,露出友善的笑脸吧!

  亲爱的朋友,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有多久未曾去串亲戚了?你有多久没有和儿时的伙伴、少时的同窗联系了?

  你知道中学时你最喜欢的语文老师近来的状况吗?你知道你的邻居姓甚名谁、年龄几何吗?在拥挤的公交车上,当有陌生人对你微笑,你是否也会笑脸相迎,真诚地说一声“你好”?

  如果,你的答案是“很久很久”、 “不知道”、“不会”,你的内心,是不是会和以下这几位被采访人一样,短暂地掠过一丝不安?

  其实不曾忘记你

  讲述人:“檀香珠”,26岁,公司职员

  我一直想给我的小学老师宋根栓写封信。从我小学毕业的那天起,我就有这个念头。到现在,他或许已经退休了,我的信还没有开头。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老师,高高瘦瘦的,戴一副近视眼镜,说话慢条斯理,偶尔会翘起兰花指。

  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他从外校被调到李村镇(当时还称李村乡)李北小学,来当我们班的班主任。

  我已经记不清他讲课时的模样,只记得他很和蔼,很有耐心,很少批评学生。久而久之,就连班里最胆小的孩子都敢开他的玩笑,模仿他翘兰花指的样子。

  因为离家比较远,他住在教室隔壁的办公室里:一间小屋子,用布帘子隔成两半,里面放一张办公桌、一张床;门口放一个小煤炉,他就用这个小煤炉做饭,解决一日三餐。

  中午放学,总有三四个学生赖在走廊上玩耍,忘了回家。他会热情地招呼他们:“我刚煮了面条,你们吃不吃?”

  我之所以对他的办公室格局记得那么清楚,就是因为吃过他亲手煮的面条。

  他来教我们之前,学生们唯一的集体活动,就是打扫校园卫生。他来了之后,我有了此生最深刻的关于“郊游”的美好回忆。

  那是农历三月初三。他带着全班同学去爬“南山”——他说那是万安山。

  我想,在此之前,为了说服校长,他一定费了不少唇舌,或许还拍着胸脯打了包票——校长怕学生出意外,从来不组织学生集体游玩。

  同学们都很兴奋。那天一早,我就背着书包去了学校。他联系了一辆大卡车。几十个孩子挤在车斗里,一路唱着歌儿到了山下。

  桃花朵朵开。孩子们鸟儿一样飞向山头。他紧张地跟在我们身后,唠唠叨叨,嘱咐大家小心山路,还把自己煮的鸡蛋让给忘带食品的学生吃。

  下山的时候飘起了小雨,有个学生失足滚到了山下。他吓得脸色煞白,疯了一样冲下去找人。所幸那个学生只是擦破了额头。

  他将那个可怜的孩子背到医院,包扎好伤口,又背回家里。

  我不知道他是否后悔过。他必定知道带一群小孩子爬山有什么风险,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他为了让学生们开心,甘冒风险。

  我的小学生涯因此多了明快的一笔。所有的老师都要我们念书、念书、念书,而他轻描淡写地告诉学生:今天天气好,咱们出去耍吧。

  想到他,我就觉得很亲切。不夸张地说,有时候,他令我想到我的父亲。

  我一直想告诉他我这种感觉,可是又觉得不好意思。后来我上了中学,又上了大学,隔着那么久远的时间与空间,渐渐更无从说起。

  我不知道他家住何处,现在想联系也联系不上了。也许这辈子我都无缘再见我最亲爱的老师了,想想挺遗憾的。

  天冷方知情暖

  讲述人:陈女士,31岁,饭店老板

  我的老家在新安县。16岁的时候,我来市区打工,在这里找了婆家。

  我家姊妹三个,我是老二。爸妈偏向大姐和小弟,亲戚们对我也不热情。我去大姨家耍,她把苹果藏起来,不叫我吃。我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气气这些长着势利眼的亲戚。

  在洛阳安家以后,我觉得扬眉吐气了。逢年过节,我会回老家转一圈,给爸妈塞俩钱,心不甘情不愿地串串亲戚,到大姨家走个过场——也不光是我小心眼,记恨大姨,主要是亲戚太多了,串一回得花一两天,我嫌耽误时间,也怕说客套话。

  后来,我生了孩子,又开了饭店,天天忙得不行,根本没时间回老家。隔上一两个星期,我会给爸妈打个电话。除了过年,我根本不去亲戚家转。

  我的身边,好像只剩下老公和孩子了。我没啥朋友,很少逛街;跟邻居们也不咋搭话,在楼道里碰见了,赶紧低头,生怕说上半句话。

  本来也没觉着这样有啥不好,后来才知道自己错了。前段时间,孩子一个人在家睡觉,电线走火,多亏对门的邻居打119救火,又把孩子送到医院,孩子才平平安安。

  做木工的大姨夫,来给我干了两天活儿,重新做了一套橱柜,一分钱也没要。

  上高中时的好朋友,听说这事儿,还专门拐到洛阳来看我,给俺孩子买了一套新衣裳。

  我觉得很过意不去。人都是到了难处才知道谁好谁赖呀。俺那邻居,跟我非亲非故,恁热情地帮我,我咋好意思再对人家冷着脸?俺那亲戚,关键时候出力,我咋好意思跟人家记仇?俺那老同学,也够意思,这么多年还惦记着我,我咋能把这么实诚的人给忘了?

  我可不能慢待了他们。现在,我经常请邻居到俺店里吃饭,他带朋友来聚餐,我只收成本价;天冷了,我给大姨、大姨夫各买了一套保暖衣,把他们高兴坏了;我还打电话邀请高中同学来俺家住几天……

  做这些事儿的时候,我很高兴,心里很轻松。我现在知道了,人都是感情动物,想让别人关心你,就得先关心别人。

  采访后记:也许,你一直很忙,忙工作,忙家庭,忙到你的世界只剩很小的一个角落,忙到你无暇顾及那些对你“无用”的熟人或生人。

  终于有一日,你感到这世界太寂静、太空洞,感叹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埋怨众人追逐名利,忽视了真情的存在。

  其实,是你先把自己圈在了寂寞的荒岛上——日日戴着冷漠的面具,游走于拥挤的城市森林,心似寒冰,冰冷僵硬,疏远别人的同时,你也关上了被人关爱的那扇窗。

  既然心中有爱,不如真诚地表达出来。微笑着说一声你好,你将收获的,不只是客套的寒暄,还有灿烂的笑容、美好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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