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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院学生在写生。(资料图片) | |
坦然
母亲带女儿,一起当裸模
和曹东淑不同,一些裸模观念上的开放程度,让人敬佩。
来自四川的妇女秦月娥,丈夫在洛阳做生意赔了钱,一家人日子过得很艰难。2000年,她主动找到张献,要求当着衣模特,其后不久,便自告奋勇当裸模。
2004年,秦月娥居然领着两个女儿,大女儿当时20岁,小女儿只有18岁,找张献要求让女儿也做人体模特。之后,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不同的教室内,大大方方脱下衣服。
秦月娥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洛阳买一套商品房,我们需要赶紧挣钱,在洛龙区‘安个窝’。”
面对外人质疑的目光,秦月娥倒是很坦然:“我们不偷不抢,又不干违法的事情,怕个啥?再说,我相信张献师傅会为我们保密,俩女娃子的前途没啥问题。”对于秦月娥和两个姑娘的选择,秦的丈夫不但理解,而且还常常给张献敬烟,主动要求:“帮帮忙,给我媳妇和女娃子多安排几堂课。”去年,她的两个女儿各自有了幸福的家庭,也就不再当裸模了。
夫妻俩联手当裸模的,也不鲜见。2005年暑假,同时有4对来自外省农村的农民工夫妇找到张献,要求当裸模。张献逐一帮他们在洛阳师范学院附近租了房屋,给他们买煤炉、买锅碗瓢勺。安家后,4对夫妇各自出现在课堂上。
害羞
大多数裸模第一次的心态
自称“洛阳唯一的模特管理员”的张献,对这个职业很坦然,甚至有点自豪。家住洛龙区安乐镇董庄村的张献,今年62岁,在洛阳师范学院当锅炉工。1991年,美术老师找到他,希望他能帮忙找模特,他慨然应允,一干就是十几年。张献是个干瘦的老头,烟瘾很大,胡子也被熏得微黄,标准的豫西老农形象。张献说:“俺一辈子规规矩矩,从不干违法的事情,咱凭本事挣钱,没啥见不得人的,我的亲戚朋友都知道我干这个行当。”奇怪的是,尽管从事的职业很“前卫”,张献本人却很“保守”,他只当着衣模特,从来不到裸体模特的工作现场“看稀罕”。
“劝模特脱衣,是不是很难?”记者问。张献笑着说:“几乎每个裸模,第一次脱衣服时,都很害羞,‘嫌丑’不敢脱。”每遇到这种情况,他就给人家做“思想工作”。“你只当到澡堂洗澡,你洗澡还穿衣服?”“你都40多岁了,只当这些学生是你的儿女,一家人之间,有啥‘丑’的?”……大多数时候,张献的“思想工作”都很管用,但也有一些“准女模”仍旧放不开,当场离开,再不回来。
“当裸体模特,其实就跟唱戏一个样儿。第一次登台,谁都‘嫌丑’,时候长了也就那回事儿。只要你登台久了,‘家伙’(指乐器)一响,戏词自然而然就从嘴里蹦出来了。干模特,也是一个样,有啥‘丑’不‘丑’的?”张献用标准的洛阳方言,活灵活现地形容裸体模特这个行业,让人忍俊不禁之余,不由得点头称是。
保密
裸模的最大心愿
张献“麾下”的裸体模特,多的时候有40多人,少时也有一二十人,“垄断”了整个洛阳的裸模市场。“除了师院、洛阳理工学院、四中、九中,还有一些开设人体绘画课的培训班,裸模都由我统一安排、调配!”张献的话语里,透着自豪。裸体模特,平时都散居在市区各地,基本上都和张献“单线联系”,张献一个电话,他们随叫随到,而且很准时。
话是这样说,但洛阳的裸模市场的确供不应求。一般来说,裸体模特的职业周期,长则十余年,短的不过一周,流动性非常大,不确定因素格外多。所以,更多时候,张献只能迁就模特们的要求。比如,外地模特来洛,他要给人家报销来回路费;模特在洛租房,张献需要四处张罗,并掏房租;模特们临时有事不能来,他必须紧急打电话调人……
陈娅娅的“前车之鉴”,让许多裸模小心翼翼地回避世人异样的眼光,甚至对家里人都严格保密。处于“是非窝”最中心的张献,更是将保密视作第一要务。他说:“我介绍的裸模多了,但我从来不对外人说他们的真实姓名和家庭住址,就连对自己老婆,也不能透露。一旦出个意外,人家姑娘家家的,咋出门见人呢!”
专家
从艺术角度上讲,裸体模特绝对不可或缺
既然裸体模特容易引来质疑的目光,裸模本人也生活得很辛苦,那这个行业为何经久不衰,生命力如此顽强呢?“从艺术角度上讲,裸体模特绝对不可或缺!”李勇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裸模,已经牢牢成为美术教育系统的组成部分,业内人士,谁也不敢轻视他们的独特作用!”李勇解释说,人体,是世界上最复杂、最优美、最独特的形体,人体的复杂造型,尤其是骨骼、肌肉造型,是学美术的学生必须跨越的一道坎。直到今天,李勇都坚定地认为:是否画过人体,是专业和业余的重要分界线之一。
裸体模特,是一个两难的话题。一方面是艺术上的不可或缺,必须保留,而且需要发展壮大;另一方面,裸体模特,却不得不生活在艺术与现实的夹缝中,随时可能因“泄密”,离开这个敏感的行业……采访结束时,记者在心中默默祝愿:希望洛阳的裸体模特之路,能够越走越宽、越走越顺!(全文终)(由于众所理解的原因,文中所有模特的名字,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