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婆媳关系题材小说,如果说六六的《双面胶》是一部现实主义作品的话,纪达的《婆婆吃了媳妇全家》(中国画报出版社2009年1月)就是一部玄幻小说——不仅幻(想),而且玄,玄之又玄。
小说开头,还是挺吸引人的。翡翡的公婆说为他们结婚买了房子,但房产证上却是公婆的名字,翡翡娘家倒是拿了20万装修费,结婚的钱也是娘家花的。结婚第一天,就因为早餐、买菜、做饭等琐事发生争执,翡翡被婆婆暴打,矛盾激化——看到这一段,我立马想到英国的一项调查,与公婆同住的女人易得心脏病。又想到心理学家海宁格的“爱的序位法则”,翡翡的婚姻之所以出问题,正是因为违反了“新的亲密关系优先于旧的亲密关系”这条法则。
这样的开头比较现实主义,越往后,越传奇。恶婆婆可能会有,仗义的表妹一家却不好找,随后又出现了商场精英、白马王子杨战,可以救翡翡于水火——到这里,基本已经是三流偶像剧的套路了。而且,这位白马王子居然在没有任何人对他施压的情况下,只是为了获取更大的经济利益,就放弃了自己深爱着的、也是深爱着自己的翡翡,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他和翡翡只有一夜激情,翡翡却为他生下了女儿花瓣。翡翡不幸去世,杨战收养了花瓣,真心忏悔。50年后,杨战老去,已经成为商业奇才的花瓣把他和翡翡埋在了一起。
《双面胶》里的故事,是服从人的内心的,它始终围绕着婆媳、夫妻的矛盾冲突做文章。它是琐碎的,也是真实的,完全就是我们身边的芸芸众生,一地鸡毛。《婆婆吃了媳妇全家》却背离了婚姻的内在逻辑,靠外在的、无关的故事与人物来推动小说发展,这一切都建立在玄之又玄、假之又假的情节之上,也就不可能对婆媳、婚姻关系进行深入的探讨,缺乏震撼人心的力量。
(青青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