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对象:天宇(化名) 男 39岁 自由职业者
采访地点:定鼎南路22号院
采访时间:2009年3月7日上午
采访人:本报记者 冯莹雅
第一次婚姻被戴“绿帽”,第二次婚姻遭背叛,第三次婚姻名存实亡……天宇说,如今他四处奔波,赚钱养着妻子和妻子的女儿,但婚后一年多,他和妻子有夫妻之名,却从未有夫妻之实。他说,那种对男人的煎熬和“有家不敢回”的伤痛,只有他心里最明白。
已近不惑之年的天宇,说他自己被三次婚姻折磨至今,从前活泼开朗的一个人,已变得孤僻和自闭。闲时,他时常一个人躺在办公室的床上,面朝天花板,眼观四面墙,可以不吃不喝,一呆就是整整一天。
蒙羞的第一次婚姻,让我走出农村
我生在嵩县的农村,22岁那年,受父母之命,与同村的女孩儿翠结了婚,并很快生下了儿子。
在农村,22岁已算晚婚,婚姻和家庭就这样如同吃饭和睡觉一样平常。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幸福?我从来没有想过,反正自个儿过自个儿的日子,就那样平平淡淡地过了许多年。
2004年春节,我外出打工回到老家,10岁的儿子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说:“妈妈经常带一个叔叔回家,叔叔经常给我买好吃的。”
经过质问核实,我确定翠背叛了我,被戴“绿帽”的我恼羞成怒,动手打了她。家丑不可外扬,蒙羞的我怕在村子里抬不起头,不想把事情闹大,决定带着儿子到亲戚家住几日。所有怨气只有憋在心里,暗自揣度如何解决。
不料,几天后,我和儿子再次回家时,家被“洗劫”一空,只留下了我和儿子的几件换洗衣服。怒发冲冠的我,随即向法院起诉离婚。
我和儿子几乎是净身出户,我的第一次婚姻在历时12年后宣告结束。我不得不离开老家,因为我抬不起头来,我发誓再也不回去。
临走时,父母让我一定要在城里找个比翠年轻又漂亮的媳妇,别让村里的人瞧不起我。
短暂的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带着儿子来到洛阳,自己拼命地干活,不怕苦不怕累,幸得良机,短短2年时间,我便挣钱在西工区买了一套二手的两室一厅。
在此期间,我遇到了蓉蓉(化名),她比我小6岁,年轻而且漂亮。难得的是,我和蓉蓉互敬互爱,相处非常愉快,而且蓉蓉与我的儿子也相处得挺好。
艰辛了多少年,蓉蓉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温暖。我容光焕发,生命重新燃起了激情。我狠心把儿子送到关林学技术做生意,决定在我的两室一厅迎娶心爱的蓉蓉。我们真的结婚了,如愿营造起了幸福的小窝,一起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甜蜜和幸福。
可是,好景不长。
翠知道我在城里买了房,还娶了比她年轻漂亮的媳妇,便时常跑到我们的小窝闹事,搅扰我和蓉蓉的幸福生活。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她毫无休止的胡闹让蓉蓉很难堪,以致蓉蓉忍无可忍。
跟蓉蓉结婚一年多,后半年我俩因为翠的无理取闹而终日吵架。再美好的生活也经受不起无尽的争吵,我和蓉蓉在争吵中感情锐减。后来,蓉蓉碰到了一个声称爱她的开奔驰的男人,于是,她选择了离开。
我不怪蓉蓉,她走了之后,我重新过着清贫的生活,跟翠和蓉蓉都断了联系。
结婚一年多,她没让我碰过她一次
重新恢复单身的我依然拼命干活挣钱,后来托朋友介绍,我认识了玉娜(化名)。
玉娜离婚带着一个6岁的女儿,她也比我小6岁,而且比蓉蓉长得还好看。第一眼见她我就挺喜欢她的,她好像对我的印象也还可以。
两个有过婚史的成年人,进展速度要比年轻人找对象快许多。半年时间,我和玉娜从认识到接触再到“同居”,一切都很顺利。
当时,我的两室一厅准备重新装修,于是我们在玉娜和她女儿租住的一室一厅里“同居”。所谓的“同居”,是我们3个人同进一道家门,而玉娜和女儿睡在房间里,我则睡在客厅沙发上。我和玉娜没有任何身体接触,我尊重她也理解她,毕竟一室一厅的住房条件有限,而且还有个6岁的女童。这就是我们默认的婚前“同居”。
然而,我热烈期盼着我的两室一厅赶紧装修好,然后跟玉娜搬进去,再次享受人间幸福。
2007年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我和玉娜领了结婚证,住进了新装修好的两室一厅。
刚入住时,玉娜说她的女儿到新环境不适应,要陪女儿睡,我同意了。但却没有想到,婚后很久,她只陪女儿从不陪我。
渐渐地,我的两室一厅变成了两个家,连小女童都会冲我说:你那屋,俺们这屋。
我受不了她如此对我,有一天晚上,我敲门走进她和她女儿的屋,她居然大发雷霆,拳打脚踢把我赶出房门。从此,每晚她都会像防贼一样把房门反锁。
有一次,她主动跑到我屋里,和衣躺在我床边,第一次温柔地对我说:“看你一个人睡蛮可怜的。”我以为时机终于到来了,激动地主动伸手抚摸她,却没有想到,等待我的是她的一顿臭骂。
我有苦难言,怕让父母伤心,又不敢给家人诉说。我曾心平气和地跟玉娜交流过,哪怕她有什么生理或心理问题,我都愿意陪伴她帮助她一起解决,可是,她回复我的是一条无情的短信: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只想给女儿找一个老实可靠的父亲,我给不了你什么,也不会向你索取什么。
我无言以对,徒剩伤悲!
有家不敢回,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跟玉娜结婚后,我仍然努力挣钱,养着她和她的女儿,但我的工作经常出差在外。玉娜没有工作,她靠着我定期给她的卡上打钱维持着她和她女儿的生活。她的卡我只知道卡号,不知道密码。无论我在哪里,只要往卡上打钱就可以了。
因为前两次婚姻的失败,我更珍惜跟玉娜的这个家。无论我在外工作有多累,回到家一定给玉娜母女俩买菜做饭,早晚牙膏挤到牙刷上,刷牙杯子里倒上不冷不热的水,甚至有时候晚上给他们端上不冷不热的洗脚水,递上擦脚布。
可是,玉娜并不领情。她对我总是说话尖酸刻薄,她说有钱的帅哥靠不住,找个老实的又太窝囊。她始终瞧不起我,而且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她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
有时候我在家做好饭,却等不回来她吃饭,经常是饭后才见她醉醺醺地回来,而且不会对我有任何解释。
有一次,我发现她在给别的男人发暧昧短信,便生气地质问她,她理直气壮地回我:“爱我的男人多了,我不会只爱你一个人。”
我出差在外期间,有朋友告诉我看见过她和别的男人牵着手逛公园、逛街。
我一开口问她这些事儿,她就会大发雷霆,
还会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让我难受。我心有不甘,还很害怕,不是怕她,而是怕这个家被她毁了,怕她把家庭氛围搞得恐怖阴森。
我越来越不敢回这个家了。
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为了维护保全这个家,我什么都忍了,以致筋疲力尽。可是,到最后我连自己的家都不敢回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题图: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