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汛期,我就会想起儿时那次渡河。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上中学的表哥带着我和他村里的几个伙伴一起去爬“汉光武帝陵”,回来时大家都累了,想抄近路走,这就意味着要越过一条四米左右宽的大渠。
前一天夜里刚下过暴雨,黄色的渠水满满当当而且滚滚奔流,但这根本难不住他们,只见他们一个个迅速脱下衣裤,赤裸裸地只穿着破塑料凉鞋站到了渠边,一只手举着褂子准备渡河(渠)。“我咋办?”表哥说:“没事儿,我背你过去。”
这时旁边的一位大哥对表哥说:“我水性比你强,我背他过去,你替我拿住褂子。”我一看是“三尖子”,他一边说着一边甩胳膊踢腿。表哥说:“不用怕,你瘦成那样儿,他背你过去不在话下。”
于是,我乖乖地趴在“三尖子”黝黑的脊背上,两臂胆怯地箍紧了他的脖子。他问我准备好了吗,我“准备好了”的话音刚落,他就纵身“扑通”一下跳进水里。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三尖子”是脸朝上、背朝下游的。
我当时就蒙了,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水,还没明白过来就到了对岸。我松软地从“三尖子”背上滑落下来,这时表哥也一手举着褂子游到渠边来。他将手上的褂子往地上一摔,一个箭步上去,冲着“三尖子”的脸上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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