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9日中午,我们几个哥们儿去快餐店吃饭。小巷的林荫道上围了一群人,由于好奇,我们也围了过去,踮脚探头往里看:中间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爷们儿,光着膀子,双手抱拳点头作揖,向围观人哭诉着乞求着,声泪俱下。
一哥们儿拉了拉我说:“骗钱的。”我说:“看表情不像。”听了一会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他家在贫困山区,孩子得了重病,在医院做手术,需要巨额费用,已经变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他说:“只要帮忙救我的孩子,就是要我身上的肉,你指哪儿我割哪儿。”说着他蹲到了地上,泪水像溪水一样从脸上流下。不少人走过去,有给一元的,有给五元的……
这时,他站了起来,用布条绑了一块砖头。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根自行车条,用力握弯,把带钩的一头勾在绑砖的布条上,一只手把胸前的皮肤拉起, 将车条的另一端猛然刺进皮肤。人群中发出了妇女的尖叫声,砖头挂在了他胸前的肉上。他把腰弯得很低,缓缓地绕着人群转,样子十分痛苦、可怜。围观的人纷纷走过去,往地上放钱,十元、五十、一百。我们哥们儿几个,也被感动得解囊献了爱心。
我们一边吃着饭一边议论着。物价太高,房子买不起,病也害不起。一哥们儿突然说:“不对,假的。”“你说刚才那个人?”“对,你们谁看见他流血了?”几个哥们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摇头。
我们匆匆下楼,小巷里已空空如也。几个哥们儿瞪大眼睛,愣是没找到一滴血迹。
(纱厂东路建康布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