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播电视剧《人间正道是沧桑》中,瞿霞写信对立青说:
“一个女人,如果不能完整地把自己交给她最爱的男人,就不如守缺吧。因为最珍贵的已经留在我们心里那块最纯净的地方了。”
这一幕,令人心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瞿霞和立青相识相爱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们有着共同的思想、共同的目标、共同的信仰,合作默契,心意相通,本应是一对比翼齐飞的神仙眷侣。然而在那个动乱的年代,爱情并不被命运祝福。南京一别,他们各自经历了漫漫数年的等待,再见时已是物是人非。
瞿霞的亲哥哥被立青的亲哥哥所抓,她本人被禁锢在牢狱中8年,身心受尽摧残,已丧失了生育能力。她无法逾越家仇的隔阂,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将自己的残缺展示给最爱的人,于是,她悄悄地将他珍藏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选择了一段没有爱的婚姻。
我们以为幸福可以争取,爱情可以争取,真爱就要排除万难,争取胜利。在这样的信仰下,我们与横插一脚的情敌作斗争,与棒打鸳鸯的顽固父母作斗争,与异地阻隔的空间作斗争甚至与冲淡激情的时间作斗争,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甚至还要与己斗,告诉自己不放弃、不抛弃,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到了最后,身心疲惫,而爱情,早在时间与空间的撕扯下面目全非,变了滋味。
瞿霞并不笨,也不是不勇敢,她只是不忍真爱被现实扭曲,坦然而主动地接受了躲不过去的遗憾。
瞿霞若嫁给立青,爱情固然有了一个完整的形式,可是,两人却须时时回避历史的袭击,在尴尬中沉默,心生嫌怨。是的,他的哥哥伤害她的哥哥,这不是他的错,可是,却会让她在面对他的时候更念亲人,难以恣意开怀。他那么爱她,不会在乎她不能生育,但在那个香火为重的年代,一个女人不能为心爱的男人延续香火,情何以堪?到了老年,看着旁人儿女绕膝,万一他后悔了怎么办?
与其活在相互的愧疚和不安中,毋宁让回忆停留在最美好的年华,轻轻叹一声“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定胜天只是美好的愿望。有些爱情,注定了不能相守,那么,不如放弃。残缺,会成就另一种美丽,回忆有多苦痛,回味就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