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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7 月 14 日 星期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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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南虎宝宝成长日记 |
| 记者 刘成武 文/图 |
一胎出生的多只华南虎宝宝为何难知长幼次序？全世界为何只有不到100只华南虎？华南虎到底面临着怎样难以想象的种群危机？洛阳华南虎数量有无可能跃居全国第一……答案尽在今日本报第4版至第7版刊出的《华南虎宝宝成长日记》。 2009年4月19日 星期天 雨 后继有虎 今天是星期天，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个不停。快1点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华南虎‘妞妞’生了3只小老虎！”电话里传来王城公园党支部书记耿安柱有点颤抖的声音，“你快来看看！” 听到这个消息，我精神大振，抓起采访本塞进摄影包，一步两级台阶地冲下楼，发动汽车冲进雨幕。 3只虎宝宝被养在一个透明的人类婴儿培养箱里，置于二楼一间办公室外间的桌子上。 婴儿培养箱很精密、昂贵，每个1万多元，通电昼夜运行，自动换气，可调节和显示温度。我迫不及待地蹑手蹑脚走上前去，只见3只虎宝宝头尾相接躺在洁白的衬布上呼呼大睡。每只虎宝宝只有小猫大小，体重在800克至1000克。虽然来到世上才两天，但它们的毛已经长得很整齐，黑黄相间的花纹看上去和成年虎差不多，只是眼睛还没有睁开，脚底板和嘴唇呈粉红色，很娇嫩。 身世之谜 “几公几母？谁是老大？它们的‘爸爸’‘妈妈’是谁？”我把最想知道的问题一口气问了出来。 动物园园长李茂平呵呵笑了：“老弟，它们哪个先生、哪个后生，我也不知道。3岁的母虎‘妞妞’独自在隔离的产房，从17日晚上11时45分开始至18日1时10分，先后生下3只虎宝宝。为了不惊扰它，我们不能接近产房，只能通过红外线监控探头观察。但由于探头不能变换角度和焦距，我们分辨不出虎宝宝的落地顺序。后来我们把虎宝宝抱出来喂养的时候，才看出是一‘男’两‘女’！” 在“妞妞”预产期前一个多星期，饲养员们就开始昼夜值班观察，并做好了一切准备。 “妞妞”在怀孕第96天时食量突然减少，第97天不再吃食物，且有产崽前兆，次日半夜便生宝宝了。 饲养员们本希望下了奶的“妞妞”亲自喂养虎宝宝，然而观察的情况表明，首次怀孕生子的“妞妞”没有喂孩子的经验。从生产完毕到18日晚8时，它只给虎宝宝喂了两次奶，每次只喂一个宝宝，而且每次喂奶时间不超过4分钟。其他时间，“妞妞”不顾宝宝哀求的叫声，既不喂奶也不舔虎宝宝，只顾躺在一边睡大觉。 这样下去很危险。经慎重研究，18日晚上9时，饲养员将3只虎宝宝抱出来，放在婴儿培养箱里进行人工喂养。 为方便区分，饲养员在小雄虎的脖子上系上黄绳子，称其为“黄黄”，两只小雌虎，一只系上红绳子，叫“红红”，另一只什么也不系，叫“小三儿”。 3只虎宝宝的“爸爸”是谁，暂时是个谜。由于不具备远嫁的条件，“妞妞”与动物园的两只雄虎“亮亮”、“盼盼”分别交配，所以暂时不知道它怀的是谁的孩子。不过揭开这个谜底并不难，将来做个亲子鉴定即可。 “妞妞”的两个“丈夫”都是王城公园动物园已经去世的“英雄母亲”“花花”的后代，其中“亮亮”是“妞妞”的“哥哥”（或“弟弟”），“盼盼”是妞妞的“表舅”。 精心喂养 饲养员的记录本上详细记录着：晚上9点30分，喂25%的葡萄糖水，每只喂10毫升；晚上10点，喂奶粉，每只喂25毫升；晚上10点10分，给3只小虎按摩，之后小虎睡得很香。 又到喂奶时间了，李茂平和他的助手王爱花、刘兆阳用肥皂洗了手，又用酒精擦了手，很麻利地揭开桌子上的盖布，呵，奶瓶、电磁炉、量杯、奶粉、天平、玻璃烧水壶，应有尽有。 他们细致地用天平称好奶粉，放进热水里搅拌，然后用量杯分装进3个虎宝宝各自的专用奶瓶。奶粉是饲养员从北京邮购的美国产狗奶奶粉，每桶340克，价格高达180元。 喂奶环节由李茂平一个人完成。他拿起一只奶瓶，先放在额头上试试温度，又往手背上挤了一滴，感觉温度合适后，打开培养箱两个密闭圆孔的门，两手伸进去，左手轻轻抓住“黄黄”的颈后，右手把奶嘴塞进“黄黄”嘴里，“黄黄”立即大口吸奶。李茂平有节奏地把奶嘴轻拉轻塞，刺激和锻炼虎宝宝的感官功能。不到一分钟，“黄黄”就把奶喝完了，之后它哼哼唧唧，似乎还想喝。 “喂奶要定量，如果虎宝宝想喝就喂它，会被撑死的。”说着李茂平把“黄黄”轻轻放在一边。 李茂平以同样的方式给“红红”、“小三儿”喂了奶。“小三儿”吃得最快，两只前爪不停地在空中抓来抓去。 喂奶结束，李茂平又拿起消过毒的温湿巾，按照喂奶的顺序，轻轻地给每只虎宝宝擦拭，擦完了背，又把虎宝宝翻过来擦肚皮。虎宝宝好像很喜欢，一动不动地享受着。然后，李茂平把湿巾放在虎宝宝的屁股后面轻轻抖动，这时的虎宝宝便作出排泄的姿势，收缩身体，弓着脊背，不大会儿，就有几滴尿落在湿巾上。 吃完奶排完便，虎宝宝们的兴奋劲儿渐渐减退，又安静地睡去了。隔着玻璃，我长久地盯着它们，其皮毛呈黄、黑、白、红等颜色，异常美丽。 我很想抚摸一下虎宝宝光滑的皮毛，但李茂平不允许：“即使是威风八面的森林之王，在婴儿期也很脆弱。除非经过严格消毒的饲养员，任何人不能把手伸进培养箱，以免带入细菌造成感染。” “等虎宝宝过了100天，你想抱抱都可以。”可能看我有点失望，李茂平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体重增加 今天是虎宝宝出生的第10天，9点多，我来到动物园，发现原来呆在一个培养箱的3只虎宝宝已经被分别放进3个培养箱，在办公室里间排成一排，从左到右分别是“黄黄”（雄）、“红红”（雌）、“小三儿”（雌）。虎宝宝略微长大了一些，据了解它们每天体重平均增加三四十克，如此算来，它们比我上次见的时候重了半公斤左右。 喂奶的准备工作在办公室外间进行。准备好后，李茂平换了拖鞋、穿着白大褂进去喂奶。李茂平拿着奶瓶走进去，虎宝宝们还在睡觉。他先把奶瓶伸进“黄黄”的培养箱，闻见奶香，眼睛还不能睁开的“黄黄”醒了，站起来含住奶嘴就吃，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瓶奶给报销了。 “红红”发育较快，出生第七天就睁开了眼，此时它边吃奶边盯着奶瓶看。 给3只虎宝宝喂完奶，再轮流给它们按摩、接屎尿……李茂平严格按照规定忙碌着。这个时期，每天喂奶的次数已经从6次减至5次，但不管白天黑夜，饲养员都要观察、守护，不敢有丝毫马虎。 “黄黄”突然半睁开了眼睛，这一细小的变化没有逃过李茂平的眼睛：“快看，‘黄黄’能看东西了！” 看虎宝宝们胡闹腾，我和李茂平一样快乐：它们多像不谙世事的婴儿！ 这时，市园林局副局长曲红恩来看望虎宝宝，详细询问虎宝宝的情况。得知虎宝宝很健康，他很兴奋，一再交代饲养员继续悉心照料它们。 曲红恩透露，市园林局领导班子已经多次研究了支持动物园喂养繁殖华南虎的事项，会在适当的时候向市政府打报告请求增加资金投入，增加技术人员，改造虎山和笼舍，提高洛阳作为华南虎养殖基地在全国的地位和声誉。 全国第四 华南虎是我国独有的虎种，因英国传教士最早在厦门发现而被称作华南虎、厦门虎。但在最近20年，人们再未发现或捕获到一只野生华南虎，它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居世界十大濒危动物之首，其濒危程度超过“国宝”熊猫。 去年年底的统计数字表明，全世界只剩下81只华南虎，除少量被送往非洲接受野化训练外，其余的分散在全国多个城市的动物园。 王城公园为保护华南虎作出了突出贡献。我在采访中了解到，王城公园在1985年从广州动物园引进一雌一雄两只华南虎，开始饲养华南虎。在华南虎的繁殖方面，王城公园以前长期与外地联合繁殖，“英雄母亲”“花花”1995年被送到苏州与那里的雄虎“成亲”，8年内生了4胎13只小老虎，成活7只，王城公园按协议分得3只。2003年，王城公园又送出一只华南虎到上海联合繁殖，生3胎8只，王城公园分得4只，运回3只，转让给国家林业局1只。2007年，王城公园根据园内华南虎的现状，把园内繁育华南虎提上议事日程，雌虎“果果”曾两次怀孕，但都没能成功生育。技术人员总结经验、刻苦攻关，这次终于有了重大突破。 李茂平告诉我，目前全国有华南虎的动物园共13家，截至去年年底，上海最多，有22只，苏州动物园和福建龙岩市梅花山华南虎繁育研究中心各13只，我市有5只，名列第四。 2009年5月6日 星期三 晴 又生一只 这段日子，我每天都在祈祷，祈祷“妞妞”生的这3只虎宝宝能够安全度过危险期，健康地长成威风凛凛的大老虎。我经常拨李茂平的电话号码，不等接通又合上手机，就是害怕听到不幸的消息。 今天吃过晚饭，我在楼下散步，终于忍不住给李茂平园长打了电话——我知道自虎宝宝出生以来，他几乎寸步不离动物园，什么时候找他他都在。 电话里传来他疲惫而兴奋的声音：“3个小老虎都很好！告诉你，另外一只华南虎‘果果’五一也生了一只小老虎，现在共有4只虎宝宝了！” “今年动物园喜事连连啊！” “第四只小老虎叫啥呢？先叫‘小四儿’吧。‘小四儿’可不像‘黄黄’、‘红红’、‘小三儿’它们三个那样妈妈不管，它很幸运，妈妈愿意也很善于带它！” 我立即驱车来到动物园，已经是晚上9点。李茂平打开动物饲养区的铁门让我进去。 “果果”今年12岁，与同岁的“盼盼”交配怀孕。今年4月30日晚上，“果果”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李茂平和几个饲养员以为它要生了，就一直钉在电子监控室里，直到次日（5月1日）10时50分，它才产下一只虎宝宝，但从监控屏幕上看不出虎宝宝的性别。一般来说，华南虎一胎常常多崽，李茂平他们期待还有虎宝宝出生，坚守到下午，但最终没有等到。 我和李茂平来到监控室。女饲养员王爱芳和王春峰用遥控器从监控器显示屏上调出不同角度、远近不同的图像给我们看。“果果”头靠墙壁，侧躺在墙角睡觉，偶尔发出重重的出气声，像是打呼噜。她的宝宝看上去很胖，此时正拱在妈妈的肚子上，嘴含乳头大口吃奶，吃一会儿歇一会儿，偶尔向旁边扭扭头——当然，这个虎宝宝这时候还看不见任何东西。 饲养员说，这只小老虎太幸福了，想吃奶就吃奶，没人挤没人抢，长得很快。 虎威初现 离开动物园前，我去看了看先前出生的3只虎宝宝。他们现在已经19天大了，器官功能慢慢发育，眼睛已完全睁开，具备一定的听觉、触觉等功能，能够很稳当地站起来，只不过平衡能力尚欠，走起来摇摇晃晃，经常摔倒。 3个小家伙的体重增长很快，平均每天长数十克，“红红”曾经一天长了60多克，她与“小三儿”的体重交替领先。但是，这两只小雌虎的体重增长速度都比不上小雄虎“黄黄”，“黄黄”刚出生时比较瘦弱，体重最轻，但是现在吃得最多，长得最快。据昨天称量的结果，“黄黄”、“红红”、“小三儿”的体重分别是1456克、1340克、1362克。 李茂平讲，从目前情况看，3只虎宝宝都非常健康，“红红”出生时个头最大，现在它的两颗门牙都已露头了。“黄黄”、“小三儿”分别在第10天、第15天睁开了眼。不过，“红红”的骨架较小，估计长大后是个“袖珍美女”。 我们打开灯走近培养箱，在睡觉的虎宝宝以为有人来喂奶，都站了起来，“哇哇”叫着，用爪子扒玻璃，用嘴碰玻璃。 李茂平说，有时，他们会冲着箱子外面张大嘴巴闷吼一声，胡子抖动着，虎威初现。 “不到20天，3只虎宝宝已经吃了3筒价值600元的专用奶粉了。满月后，它们就可以从培养箱里出来，在木地板上‘放放风’，在更大的空间活动，而且可以喂少量肉末。两个月后，它们就将以吃肉为主，到时会长得更快！”李茂平开心地说。
5月12日 星期二 晴 剪脚指甲 今天是汶川大地震一周年纪念日，上午开车前往王城公园动物园，听着车载收音机里播放着纪念活动的报道，我悲伤、感动、希望交加。 一走进动物园办公楼的走廊，我就听见养小老虎的办公室里传出虎宝宝“哇哇”、“嗷嗷”的叫声。 虎宝宝出生后，我已来过这里多次，最初他们叫也叫不醒，后来一有人进入房间就开始叫，今天听到房间外的脚步声就叫。叫声的变化，说明它们长得很快，发育很好。 走进房间，我发现原来一字排开靠在房间东墙的3个培养箱已有两个被摆放到房子中间，好像隔断一样，而被隔开的靠窗户的那一半则新铺上了木地板。李茂平园长说，前几天下雨，温度低，今天天晴了，但温度还没有升上来，接下来要是天气晴好，温度适宜，就可以把虎宝宝从培养箱里抱出来，放到木地板上活动了。 此时虎宝宝们叫得更欢了，边叫边用爪子抓培养箱玻璃，还用没有长牙的嘴“咬”培养箱里的铁栅栏。 “它们饿了。”李茂平说着，和技术员刘兆阳一起把奶准备好。李茂平穿戴着医用大褂、套袖、手套和帽子，换了拖鞋进入内间，按照顺序逐一给“黄黄”、“红红”、“小三儿”喂奶、按摩。只要他把奶嘴往虎宝宝面前一放，虎宝宝立刻“嗷嗷”叫着，蹲坐起来，用两只前爪抓住他的胳膊，“咕咚、咕咚”，一二十秒钟就喝个精光，而李茂平的胳膊上早已有了多道轻微的抓伤。 虎宝宝最温顺的时候就是李茂平给其按摩前胸后背、梳理皮毛，用湿巾在它屁股后面接屎接尿。虎宝宝此时高度放松，全身发软，任他把其翻过来掉过去。 我这次“运气”不错，第一次看到老虎拉屎——是“红红”拉的，几小块成形的黄色粪便，拉在洁白的湿巾上。李茂平包好虎屎，拿出箱子，满面笑容。 我还看到李茂平为虎宝宝剪指甲的有趣过程。此时的虎宝宝长得像成猫一样大了，眼睛幽蓝幽蓝的，脚掌肥大、厚实、白里透红，脚指甲不硬，但又尖又长。李茂平用左手捉住虎脚，右手用指甲剪快速去剪指甲，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乖乖，别闹，马上就好，听话！”虎宝宝可能觉得不舒服，又是叫唤又是躲闪，此时李茂平会停下来给虎宝宝按摩，让其安静下来，再赶紧接着剪。 “果果”和她出生才12天的宝宝“小四儿”仍生活在狭小、黑暗的产房里。我从监控屏幕上看到，“果果”还是靠墙躺着，虎宝宝趴在地上含着奶头吃奶，长时间不动一下。 饲养员王春峰说，这几天虎妈妈有时会到外间走走，但大部分时间都与孩子呆在一起，喂奶、舌舔。虎宝宝吃了睡、睡了吃，比人工喂养的小虎长得快多了。正因为如此，饲养员一直不曾靠近或进入虎舍惊扰它们。 夺冠雄心 市园林局是王城公园的主管单位，局长蒋勤有把洛阳建成全国知名华南虎基地的想法。李茂平相信，如果投资力度足够大，再用5年左右时间，王城公园动物园华南虎数量有望达到全国第一（当然也是世界第一）。 他介绍，华南虎寿命20年左右，3岁～15岁为繁殖期，其中4岁～9岁为最佳繁殖年龄。3岁的“妞妞”、“亮亮”由于小时候饲养条件较好，即动物园在虎山里辟出30多平方米的房间和200多平方米的草坪供其使用，导致它们性成熟较早，这次它们有了生育经历，繁殖力会非常强；12岁的“果果”、“盼盼”仍可生育；虎宝宝三四年后又能繁殖后代；加上人工饲养的华南虎2年生3胎不成问题，如此算来，前景非常乐观！ 值得一提的是，王城公园动物园饲养、繁殖华南虎的经验已经成熟，机制也较完善。该动物园撰写的《华南虎繁殖措施》总结为： 住。光照时间对华南虎性激素分泌影响很大。2006年12月，动物园将华南虎搬迁至运动场面积大、地势略有起伏、地面种植草皮和树木的虎山饲养，把华南虎白天放在运动场内，为其回归自然、释放野性提供了条件。他们或跳跃，或奔跑，或悠闲散步，几个月后就由胆小怕人、活动量很少变为不怕人、一到运动场活跃异常，食量也大增，从很少发情甚至不发情到有规律发情，为繁殖打下了基础。 吃。饲养员给华南虎选购新鲜、卫生的牛肉、猪肉、牛心、猪肝、鸡蛋、骨粉、维生素，直接联系养殖户购买健康的蛋鸡和土鸡，自己宰杀加工，避免华南虎长期食用肉鸡造成流产。每天保证喂给华南虎的肉无腐败变质，种类多样，搭配科学。 防病治病。每年给华南虎免疫接种一次，预防猫瘟热等传染病的发生，并定期驱虫，预防寄生虫对华南虎身体的侵害。每天认真清扫动物笼舍，每周对笼舍全面消毒一次。 情感交流。华南虎是有感情的动物，饲养员在打扫卫生和投喂饲料时轻呼其名，隔笼与其逗玩、交流，使华南虎逐渐熟悉饲养员的声音、外貌，在合笼交配时能听从饲养员的指挥。 责任心。工作人员精心喂养，认真观察，特别是在华南虎发情、交配、生育期间善打硬仗，攻坚克难。这次他们敏锐地发现“妞妞”、“果果”发情，及时将其与公虎合笼交配，成功繁育了4只小虎，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李茂平表示：“冲击世界第一的想法很大胆，只要我们更加重视，加大投入，应该能够实现。” 5月18日 星期一 晴 下地走路 今天是虎宝宝“黄黄”、“红红”、“小三儿”出生第三十天，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我当然要去看看虎宝宝。 前几天，王城公园政工科副科长史秋霞告诉我，公园初步决定近期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外界隆重宣布成功繁育华南虎的消息，并有可能在“六一”儿童节有限制地向游人展出。 上午，我来到王城公园动物园——呵！虎宝宝们离开了宝宝培养箱，下地活动了。它们的活动场所是办公室内一个大约10平方米的空间，三面趁墙，一面是新安装的玻璃墙，地上铺着木地板。墙上安装的温度监控仪上此时显示：设定温度27℃，实际温度28.1℃。 阳光从窗户透进对虎宝宝来说算得上宽大的空间，它们显得很兴奋，有时排队行进，有时互相扑咬，有时脖颈交错亲昵，但不久的将来它们就会面对面闷吼、瞪眼，或者面对面走过谁也不看谁，形同陌路。小老虎喜欢溜着玻璃墙根走，走得很稳，并不时扭头看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甚至停下脚步，把头朝向玻璃，若有所思。 我进去拍照前，动物园园长李茂平拿出鞋套、口罩让我穿戴，我笑言：“前几次来，只换拖鞋，不戴口罩，这次‘升级’了！” 李茂平笑笑没说话，打开门带我进去。它们刚开始背对我不理不睬，我只能抓住时机拍几张，后来，它们似乎对照相机产生了兴趣，睁大眼睛盯着镜头看，偶尔还张大嘴巴吼一声，凶相毕露。 过了一会儿，室内温度上升，温度监控仪“滴滴滴”开始报警，李茂平轻轻放下窗帘，屋里暗了下去，也凉快了一点儿。 “肉来了！”伴随着好听的女声，房门打开，副园长王爱花托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放着3团枣子大小、剁得细碎的生鸡脯肉泥，颜色红润，鲜嫩无比。 李茂平接过王爱花递过来的酒精棉球擦擦手，用右手捏了一团肉放在左手手心，再用右手细细捏揉，直到鸡肉成为薄薄的肉糜，才蹲下来递到“红红”嘴边。“红红”好像闻到了香味，旋即伸出两只前爪捉住李茂平的左手，张开大嘴吞吃，李茂平的手腕、手掌被抓得几乎流血。 “我们每天给虎宝宝喂4次奶，上午、下午再分别加喂一次肉，每次15克，这样做已经4天了，今后还将逐渐增加喂肉比例，直到完全喂肉。”李茂平说，作为肉食动物，老虎吃肉会长得更快。 李茂平把秤搬过来，为虎宝宝称体重。“黄黄”首先被放进秤上的塑料盆里。它很配合，安静地站在里面，秤上显示2090克。但是一轮到给“红红”称重，它就调皮起来，在盆子里乱动一气，还数次爬出，把盆子都蹬翻了。李茂平忙活半天才称出“红红”重1946克，“小三儿”重1960克。 又一个帅哥 成年母虎“果果”还带着它的孩子“小四儿”，在隔离的产房里生活，母子俩你偎我舔，其乐融融。此时的“小四儿”能够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动。 前天，即5月16日，饲养员认为小老虎出生16天，可以接近，就利用喂肉的时机引开“果果”，进到产房里给“小四儿”做了简单检测，发现它是公虎，健康状况良好，体重1349克。 “要是母虎就更好了。” 当我们谈到“小四儿”时，李茂平小声自语。 据了解，全世界圈养的不到百只华南虎中“男多女少”，对华南虎繁殖不利。他盼着多得到一些母虎，为濒危的华南虎家族繁衍更多后代。
“小四儿”满月 今天是“小四儿”满月的日子。这天，它还和妈妈“果果”一起呆在产房里，由妈妈悉心照料着。 下午5时30分，我进入王城公园动物园，首先来到监控室看“小四儿”。此时，虎妈妈离开产房到外面活动了，“小四儿”躺在产房的角落，两只耳朵上那两片玉米粒大小的白色斑点十分显眼。 “小四儿”看上去很肥硕。动物园园长李茂平说，它没有兄弟姐妹一起玩耍，挺孤单的。大部分时间它吃了睡、睡了吃，身体明显超重，6天前给它称了一次，4.5公斤，现在估计有6公斤重了。 为了让“小四儿”减肥，饲养员们有时会把虎妈妈引到外面的客厅或露天运动场，让“小四儿”少吃点儿奶，少睡会儿觉。“小四儿”看到妈妈出去，也会爬着跟过去，嘴里“哇哇”大叫。可是虎妈妈绝对不允许它出去，要么用身体堵住产房和客厅之间的门，要么把小老虎叼回去。饲养员见状，也会及时把产房通向客厅的门落下来，阻隔小老虎。 其实，虎妈妈如此保护小老虎是出于本能。在野外，小老虎出去很危险的，即使不被其他动物吃掉，也会被夏天的太阳光晒伤。 养在办公室木地板上的另外3只小老虎都很健康，它们有时一起趴着睡觉，有时你追我赶互相嬉闹。这些小老虎此时连很小的肉块也不能吃，但饲养员们为了促进其牙齿生长，增加其进食能力，特地把一根牛腿骨煮熟、烤干，供小老虎“磨牙”。小老虎们高兴时，会抢着啃牛腿骨，其实更多的是拱着骨头玩耍，乐此不疲。 饲养员介绍，3天前，即这3只小老虎出生40天后，“黄黄”、“红红”、“小三儿”的体重分别是2.8公斤、 2.7公斤、 2.7公斤。这个时期的小老虎仍然不能自主排大便，要靠人工按摩后才可以。每只小老虎一般每天排一次10多克重的大便，排四五次小便。 看完小老虎，我来到虎舍后边，利用饲养员王春峰给老虎喂肉的机会，隔着铁栅栏近距离看了看小老虎的爸爸、妈妈，并给其拍照。这些成年华南虎威风凛凛，在不大的空间里转来转去，不时发出闷吼。它们的眼睛被灯光一照，呈现幽幽的绿色，让人不寒而栗。 亲子鉴定 “小老虎健康可爱，成活没有问题，在3个月大以前对外公布消息，应该也可以吧？” 听我这样问，动物园园长李茂平微微点头：“成活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上级要求在对小老虎进行亲子鉴定之后，再告诉世人！” 是呀，受“周老虎”事件影响，如今很多人一听到华南虎，首先就怀疑是不是真的。其实，王城公园动物园的成年华南虎全部做过DNA测定，并且有全国统一的谱系号，其后代当然也是标准的华南虎。 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遗传研究部，是中国动物园协会华南虎保护协调委员会指定的为华南虎进行亲子鉴定的唯一机构。5月23日至27日，该单位专家来到王城动物园，采集了8份做亲子鉴定用的样品，其中新鲜血液样品7份，粪便样品1份，包括4只小华南虎、3只成年华南虎的血液。“果果”因处于哺乳期不便抽血，便将它的可供测定DNA的粪便取了样。 此外，中国华南虎协会去年开始要求对华南虎的细胞进行保存，以便将来在技术等条件都许可的情况下进行克隆研究，因此在抽血的同时，专家还在公虎“盼盼”、“亮亮”和母虎“妞妞”的大腿内侧，各取了一小块皮肤，用以保存细胞。这个部位的皮肤松弛易取、流血少、恢复快。 关于这4只小华南虎的未来，我听李茂平说了一个公众可能感到意外的情况：如果能够得到投资，建设一个条件不错的饲养繁殖基地，那么现有的9只大小华南虎都可以留下，生儿育女，在数量上向世界第一冲击——然而，这个需要大量资金的想法实现的可能性实在不太大。王城动物园没有财力养这么多华南虎，因为饲养一只华南虎一年少说也得三四万元，资金压力太大；饲养条件不完备的话，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这方面的投入也不小。按照国内认可的通行做法，小华南虎可以每只10万元以上的价格被“交流”到其他动物园。 “把小老虎留在洛阳多好啊！”我说。 “是呀，我们何尝不想把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虎崽们留在身边！其实建设繁殖基地并不需要一次投资到位，一期一期地建设也行，比如先花个百八十万元，新建一个几十亩地的虎舍，然后再慢慢增加投入，搞实验室、引进高科技人才和设备……” 这个愿望，能实现吗？ 2009年7月3日 星期五 晴 室外活动 听说从昨日开始，饲养员可以把4只小老虎抱到室外活动，它们可以在草坪上游玩，在蓝天白云下呼吸新鲜空气，与游人见面……这在喂养小老虎的过程中，又是一件具有特殊意义的事情。 今天上午8点刚过，我就赶到王城公园动物园，原以为可以看到饲养员抱出小老虎的情形，没想到他们早上6点钟就将小老虎放出来了，真是辛苦。 虎山里宽阔的草地，被高高的绿色铁丝网分隔成数个空间，成年华南虎被圈在各自的空间里。太阳已经出来，气温不断上升。在一个相对较小的活动场里，饲养员们正带着4只小老虎玩耍。它们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不停地左看右看，只是天气炎热，它们大多时间都卧在草丛里，偶尔站起来走几步。如果有不熟悉的人走近，它们就张大嘴巴露出牙齿，发出警告似的吼声。 5月1日出生的“小四儿”一周前才被饲养员从它妈妈“果果”身边抱离，与其他比它大12天的3只小老虎生活在一起。它虽然出生晚，但是由于是独生子女，又由妈妈哺育1个多月，现在体型最大、颜色最深，重达7.4公斤。“黄黄”、“红红”、“小三儿”这3只小老虎的体重在6.3公斤至6.7公斤。 “妈妈，那里有几只小白虎！”我闻声望去，只见远处一个小孩指着我身边的小老虎在说话。 “白虎，不是吧？”我感到诧异，仔细一看，这一窝生的3只小老虎的毛色很浅，猛一看还真有点像小白虎。 都是华南虎，为什么它们3个和“小四儿”的毛色差别就那么大呢？ 动物园园长李茂平告诉我们：老虎等野生动物的毛色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即所谓的“保护色”。“小四儿”跟随妈妈在光线很暗的产房生活了一个多月，其毛色就较重，离开产房一个多星期后，其毛色还稍微变浅了一点。而另外3只小老虎出生次日就被抱出来人工喂养，生活在四周是白墙的环境里，毛色自然很浅，不过露天放养一段时间后，它们的毛色也会起变化。 我们正在说话，一只小老虎就在同伴的身边，毫不遮掩地撅起屁股拉了一堆屎，饲养员刘兆阳赶紧拿来铁锨和笤帚清理。 “回家”吃饭 气温仍在上升，小老虎们嫌热，“小四儿”率先径直走进室内，伸着头向外张望，其他几只小老虎也站了起来，把头转向回去的方向。 “回去喽！”饲养员们把小老虎抱进虎舍的客厅，放下来暂时歇息一会儿。9点钟，4只老虎被抱进临时饲养室。饲养员们正忙着给这些小老虎准备早餐，他们每天上午、下午给小老虎各喂一次肉，每次每只喂0.3公斤，中午加喂一次专用奶粉。它们吃的肉是由牛肉、鸡肉、猪肉混合的，适时添加维生素和骨粉，以满足其营养需要。 在等待吃饭的时间里，虎宝宝们表现不同。个头最大的公虎“小四儿”与其他虎宝宝不是一个妈妈生的，且刚刚离开妈妈进入新的生活环境，显得有些“拘谨”，此时独自卧在墙角打盹。另外3只虎宝宝则围在一起打闹。过了10多分钟，这3只小老虎走到“小四儿”身边，一起玩耍起来。 与我此前采访所见不同的是，饲养员们这时候接触小老虎，不必再戴口罩、袖筒和帽子，也没穿白大褂。待饲养员在每只小老虎跟前各放一只盛着碎肉的不锈钢碗后，这些小家伙可就不客气了，扑上去大口吃起来，可是“欲速则不达”，母虎“小三儿”因动作太大，肉还没吃到嘴，就把碗打翻了。李茂平弯腰把碎肉捡起来继续喂，“小三儿”张嘴把肉吞下去，又朝李茂平的胳膊上咬了一口，两个带血的牙印立刻呈现出来。喂完肉，李茂平用碘酒抹了抹伤口。 “老虎吃肉的时候，最好不要惊动它们，因为这个时候它们真的会咬人。” “小三儿”最活泼，它吃完了喂给自己的肉，还去抢其他同伴的，不仅如此，它还爱抱住人的裤脚、鞋子咬。一个饲养员对着“小三儿”开玩笑说：“你咬烂我的裤子，就让你爸爸赔条新的！” 其他饲养员哈哈大笑，很快都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它爸爸是谁还不知道呢！”（它的妈妈接连与两只公虎入过“洞房”） 接着，饲养员们又给小老虎擦了擦身子，喂了水，把它们放到纸箱子里称了体重，一直忙到将近10点，才能够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据说小老虎的DNA鉴定结果两天后就可以出来，这是令人兴奋的消息，因为它能从科学上证明这是纯正的华南虎后代。在向世人公布消息之后，洛阳必将因为成功繁殖这么多华南虎、为延续华南虎种群作出重大贡献，而成为世人关注的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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