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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冬参与剿匪反霸的洛阳市公安局执行科部分同志。记者 陈占举
摄 | |
60年,洛阳翻天覆地,经历重大变革。本栏目拟对洛阳解放以来各个时期的重大事件进行回顾,
通过讲述的方式,再现那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近期,我们拟对新中国成立前后洛阳的一些大事件进行报道,比如:打击反动会道门,侦破祖师道案;禁烟禁毒,取缔妓院;各行各业争捐洛阳工商号战斗机,支援抗美援朝;成立龙门文物保管所,保护龙门石窟;一五计划重大项目选址洛阳;广州、上海等地工商业户大批迁洛,支援洛阳建设。如果您是这些重大事件的亲历者、知情人,敬请拨打电话66778866,或联系记者陈运团(13503797759)、李喆(63870831)。
敌特潜入,洛阳危机四伏
60多年过去了,说起洛阳解放初期惊心动魄的反特往事,市公安局离休干部王钧、武志广等仍激情满怀。
老人们介绍,解放以前,洛阳是国民党反动派在豫西地区的政治、军事、特务机关指挥中心,反动势力异常猖獗。据统计,当时,不足10万人的城市里,国民党设置的中统、军统等特务机构就有20多个,比如河南省党部洛阳调查统计室、军事委员会洛阳调查统计室、国防部二厅洛阳情报所、陇海铁路特别党部调统室汴洛办事处等。他们的特务爪牙遍布城乡,同时还利用和控制着众多的土匪、恶霸、反动会道门头子,组成了一个庞大的特务网,犯下了一件件残酷镇压革命人民的血腥罪行。
1948年3月14日,我军首次攻克洛阳,虽然歼灭了大量敌军,但敌特组织并未受到致命打击,大部分敌特随着国民党反动统治的失败而撤逃,一部分则化整为零潜伏下来。4月5日陈赓兵团再克洛阳后,当时西安、郑州等地尚未解放,敌特机关一拨一拨地向洛阳派遣特务,联络潜伏人员,勾结各种反革命残余势力,组织暴动,杀害革命干部,抢劫银行,扰乱社会秩序,进行种种破坏活动,妄图推翻新生的人民政权。一时间,洛阳城乡危机四伏。
牛肉馆里,发现特务踪迹
洛阳市人民民主政府公安局成立于1948年3月12日,初期的干警主要由野战军的干部、战士组成,承担着巩固新生政权、维护社会治安的神圣使命。面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特务行动,大家义愤填膺,迅速与其展开了血与火的斗争。
这一年的8月16日,我方情报员王某在洛阳城内一家牛肉馆吃饭,碰巧遇到以前曾在一起开过煤厂的董祝三。两人关系比较密切,煤厂停办后,王某的本钱甚至都被董祝三花掉了。董祝三约王某到家中细谈,问其所干营生,王某回答:“没事干,卖大烟。”董祝三顺口说出一个秘密:“我们要印制假币,你也入股吧。将来事情弄好,叫你有个事干。”王某顿感事件重大,迅速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公安机关。
公安机关经过分析,当即决定立案侦查,让王某携带2000元中州币(此币是1948年中原解放区流通的本位币,由中州农民银行发行,每200元抵银币1元,是革命根据地货币的重要组成部分)找董祝三“入股”,打入其内部,进一步了解情况。很快,这一敌特组织的内幕便被初步查清:它的名称叫“豫西民众义勇剿匪总队”,司令吴春暄,副司令董祝三,另外还有徐鸿元、孙海亭、宋立中等重要成员,阴谋大批印制假中州币,然后伺机举行武装暴动。
我公安机关并未马上采取抓捕行动,而是进一步秘密侦查,要彻底搞清该组织成员的详细分工、印制假币的准确地址以及电台、枪支等详情,力求一网打尽。
顺线追击,大案成功侦破
8月22日深夜,又传来一条情报:次日,敌特组织成员吕德清要去找人修理电台!时任洛阳县公安局副局长的吴作先闻讯,迅速和市局两名侦察员化装前去盯梢。结果发现,去修理电台的人除了吕德清,还有董祝三,遂将二人密捕。然而,紧接着展开的搜查,查获的并非电台,而是一部收音机。
侦破工作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一旦其他敌人察觉,后果不堪设想。我公安机关立即研究决定,开始收网,以查户口为名,实施抓捕。公安人员首先赶到董祝三家,其同伙姬铁中(土匪)、马桂祥(入股者)被顺利抓捕。
这时,该敌特组织的首要成员吴春暄尚蒙在鼓里,他竟然还约我方情报员王某当晚到寿春街4号吃饭。天赐良机!我方部署停当,当晚成功抓获首犯吴春暄、主犯宋立中和特务张福士。顺线追击,又先后在真不同饭店和东车站抓获了同案犯李泽民、刘子万。
连夜突审,扩大战果。次日拂晓,该组织中一个名叫吴干清的人被抓获,他供出了印制假中州币的准确地点。随后,公安人员分头出击,又抓获主犯徐鸿元等,并缴获了印制假币的石印机等全套工具。
据统计,这场反特之战,先后捕获案犯26人,缴获特务证书、密派令各1件,手枪3支,电台1部,印制假币的石印机1部,假中州钞版2件以及油墨、颜料、规尺、纸张等罪证。
罪行多端,公审处决要犯
经过随后严密、细致的审讯,以吴春暄为首的这个“豫西民众义勇剿匪总队”阴谋暴动案终于真相大白:
首犯吴春暄,曾任蒋军临汝、嵩县师管区上士文书,长官部人民自卫团少尉书记,西安绥靖公署大队长等反动职务。1948年7月23日,在郑州,国民党国防部陆军总部郑州指挥部委派其组织“豫西民众义勇剿匪总队”,并委任其为司令及国防部洛阳情报站副站长。
受命后,吴春暄潜抵洛阳,联络纠集土匪、反动会道门头子、流氓以及蒋军溃散军官,封官加委,发展反革命组织。其主要成员有:反动军官董祝三,任副司令;特务宋立中,任军法处长兼秘书长;洛阳、临汝等11县的九宫道总教师徐鸿元,任支队长兼军事组织者;惯匪孙海亭,任支队长;大流氓、商人郭昆山,任军需处长;王云山,具体负责印制假中州币;李廷朝,负责通讯联络。
在郑州国民党特务机关的指使下,这伙特务、匪徒蓄谋在洛首先印制与5000元银币等值的假中州币,既破坏中原解放区的金融秩序,扰乱市场,同时也为他们筹集反革命活动经费。接下来,他们准备组织反动武装,以伏牛山为基地,伺机举行武装暴动,配合蒋军反攻豫西,推翻新生的人民政权。与此同时,他们还在洛阳城乡疯狂抢劫群众财物。
1948年9月23日下午,在洛阳西华街煤厂空旷地带(今洛阳剧院一带),全市各界代表3000余人集会,对以吴春暄为首的这一国特巨案进行人民公审,市公安局局长葛惕非任检察官,提起公诉。最后,全场通过,人民法庭依法判处首犯吴春暄,主犯董祝三(已在监狱中毙命)、孙海亭、徐鸿元、宋立中死刑,绑赴刑场,执行枪决;判处从犯郭昆山、李廷朝、王云山有期徒刑;对其余成员作其他处理。这是洛阳市解放后首次召开的公审大会,极大地震慑了敌人。
反特斗争,留下更多传奇
与敌特斗争,是洛阳解放初期非常艰巨的一项任务。
1948年10月1日,第一次全市公安会议召开,作出部署,彻底摧毁隐蔽的各种反动武装和特务组织,确立革命新秩序。
1949年10月,老城北大街一家照相馆出现一个名叫许炎儒的“商人”,形迹可疑。市公安局侦察员黄海江受命展开侦察,以一张假的“国民党青年军二○六师营长委任状”为掩护,取得许的信任,进而识破此人的特务身份——“国防部郑洛联络站站长”。随后,他还与特务许炎儒共蹲监狱,继续侦察,最终在市公安局审讯科长俞雷(后任公安部副部长)等的指导和配合下,迫使许炎儒彻底交代了其反革命罪行。
1950年3月,国民党国防部第二厅特务李子玉,奉命活动于洛阳铁路沿线,预谋炸毁洛阳铁路大桥和渭南大桥,被我公安机关抓获。
1950年4月,国民党天津警察局特务洪斌潜回洛阳,搞破坏活动,偷运电台,被我公安机关抓获。
1951年4月,老城东南隅中兴街张佩君、张燕青、张巧爱姊妹三人(当时分别为16岁、14岁、9岁),发现同院住着一个早出晚归、形迹可疑的人,及时报告派出所,并协助公安机关抓获了这个潜伏特务张汉英……
在党和政府的英明领导下,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协助配合下,我公安机关连战连捷,经过新中国成立以后历时近3年的镇压反革命运动,国民党反动派派遣潜伏在我市的敌特分子最终被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