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天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说母亲病危,让我火速回家。
母亲生病已经两年多了,患的是肺癌。可母亲一直与病魔顽强地抗争着,快快乐乐地过着每一天。她说:人早晚有这一天,无愧于今生就行了。
母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我家有七亩多稻田,还有几片油茶树,母亲那不足一米六的身板,赤脚踩着泥泞狭窄的田埂要把那七亩多的水稻挑回家,要把从山上采下的茶果挑回家,还要把碾好的大米送到我跟弟弟的学校。
那时候没有车坐,一来一回就是四十多里地的山路,一根扁担在肩上晃啊晃啊,想起来我就想哭。若是遇见天旱,母亲除了白天忙碌一天外,晚上还要通宵达旦地在水田里车水(用一种很原始的水车浇地)。
干累了,母亲就教我跟弟弟唱歌,“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歌声至今还在耳边萦绕,仿若昨日。
爸爸当时是村委书记,经常忙着村里的事情,家里的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个人扛着。
为了给我跟弟弟凑学费,她挑着箩筐去卖菜、卖水果;为了给我们交伙食费,她把家里的玉米棒子背到城里去卖,好不容易把苦日子熬到头,她却得了不治之症。
这几年,母亲和父亲一直跟着我弟弟住。弟弟和弟媳都很孝顺,每到周末,他们就会陪着父母到处游玩;茶余饭后,弟弟还陪着母亲打球。本来他们今年4月份要来洛阳看牡丹的,后来因为母亲身体不适,未能成行,不料这竟成了永远的遗憾。
(洛阳路桥建筑工程有限责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