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 刘宏磊
我家在涧西区,年过而立,平时很喜欢和朋友一起吃烧烤,但记忆中最美味的烧烤,是儿时在麦田里和小伙伴们用偷来的麦穗儿做的“素烧烤”。
20多年前,我还在上小学。当时的周山路尚未完全修通,两边有成片的麦田,我和两个小哥儿们放学后,最喜欢跑到那儿玩。五、六月时,田里青青的麦穗儿已经逐渐饱满。不知是谁的主意,说麦穗儿可以烤熟当羊肉串吃。于是我们当即扯下几十张作业纸,用火点燃,将几根麦穗放在上面烘烤。果然,麦穗很快发出了特别的香味儿。剥掉麦穗黑皮,露出焦黄甚至是发黑的麦仁儿,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那味道,真叫一个香。虽然一共没有几个麦粒,但满口余香让人回味。
第二天,我们特意从家里带了废旧作业本作为燃料,一个小伙伴从家里拿来了食盐。我们在地头用三块砖搭了个简陋的灶。就在我们试验砖灶的效果时,一个黑着脸的老汉跑出来,大声嚷嚷着:“不准糟蹋麦子!不准点火!”我们立即一哄而散。但烤麦穗儿的那股子香味,却成了我们无法抵挡的诱惑。
从那以后,每天放学,我们仨小男孩就偷偷摸摸蹭到田边,瞅准了饱满的麦穗儿,眼见没人,飞快地拽个十几穗儿,迅速“撤离现场”,跑到无人处再“大展身手”:用砖块或石块做灶,用纸、树枝、干草做燃料,像烤羊肉串一样反复翻烤着麦穗儿,末了还煞有介事地撒上些盐。吃这种麦穗儿“素烧烤”,要动手搓掉或剥掉已经烧黑的麦穗儿外皮,所以每次吃完,三个男孩就会变成“大人”——长了满嘴的“黑胡子”。这时候,小伙伴们就嬉笑着、打闹着,快乐无比。
再后来,我们长大成人,虽然各种烧烤吃了不少,从麦田中偷来的香美“素烧烤”,却是我记忆中无以伦比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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