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涧西区的赵老先生致电本报,说自己40多岁的儿子最近总魂不守舍,还扬言要自杀,“他说自杀的地点、方式都想好了——我知道,这都是让那电子赌博给害的!”
“魔鬼”缠身,他整个人变了
19日上午,记者在上海市场附近见到了年过七旬的赵老先生。他神情焦虑,说儿子源辉(化名)被“魔鬼”给缠住了。
老人口中的“魔鬼”,是电子赌博。
赵老先生说,十几年前,儿子源辉做生意挣了一些钱,后在朋友的影响下接触到了电子赌博。
“一天,儿子给我打电话,说要我救他的命。”老人说,当时他慌慌张张赶去,见到了痛哭流涕的源辉。源辉说自己一时糊涂参与了电子赌博,还输光了借来的5000元钱。看到儿子这个样子,赵老先生又恨又心疼:源辉有学问、懂事、孝顺,人品好,一向是他的骄傲,这么好的儿子怎么变成赌徒了?
儿子肯定是一时糊涂,应该原谅他——这么想着,老人替源辉还上了那5000元钱。
老人没想到,这只是他噩梦的开始。此后十几年时间里,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源辉不停地向亲友借钱还赌债,“这么多年赌进去30多万了”。
从亲人那里借不到钱,源辉开始挪用单位公款赌博,还用信用卡透支赌博……
为了还赌债,源辉还准备抵押房子来贷款。他的岳母不同意,拿自己的积蓄替女婿还了钱……
“这样的刺激,我拒绝不了”
我们电话联系到了源辉。“我这种玩法,只能算是小赌。”源辉说,“我跟你说电子赌博是怎么回事:500元钱,可能几秒钟内就没了,也可能在几分钟内变成5000元——这样的刺激,我拒绝不了。”
“我亲眼看见的:一些大老板胳膊下夹着个皮包坐在游戏机前,皮包里装了十几万元呢。两个小时,钱全没了,人家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了。”
源辉告诉我们:“你押了那么多钱,一会儿就没了——你肯定不服气,肯定想翻本,肯定想赢回来,所以就输得更多。这个过程,你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说着,源辉笑了:“其实我知道,赌博机的电脑程序是编好的,不可能让你赢太多的。”
听儿子这么说,赵老先生气得浑身颤抖:“只要他能改好,要我的命都行!我的儿啊,你醒醒吧,爸求你了!”
赌博机前,人坐得满满的
按源辉告诉我们的地方,记者先后暗访了上海市场、纱厂路和周王城广场附近多家电子游戏厅。我们发现,每家游戏厅内都有数量不等的赌博机,玩赌博机的人也很多。
“老板,加钱。”在一家游戏厅,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个玩家扬着手中的钱招呼着工作人员。记者在此观察了半个小时,玩家们玩的游戏种类很多:扑克、麻将、苹果机……
记者问一位正在玩赌博机的小伙子:“这种游戏能赢钱吗?”
“唉,赢的几率不大,看你自己运气吧,反正我玩得不大,每次就是50块、100块……”他说。
让人忧心的是,在众多的玩家中,有的看起来像中学生,甚至还有五六岁的孩子——他们坐在父亲身边,盯着赌博机的眼睛眨不也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