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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9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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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父亲
当人不能弯曲时
待 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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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3 月 22 日 星期    【打印】  
夕花朝拾>>>
双面父亲
马继远
  无论何时父亲都是我们最终的依靠,只因为这种依靠来得那么容易,而常常被我们忽略,被我们轻视。
  父亲是谁?父亲就是那个生养了我们的男人。

  幼时,父亲留给我们的形象,往往是严肃、沉默、冷淡。残存的儿时记忆中,似乎并没有多少父亲的温暖怀抱、慈祥笑容、谆谆教诲的温情片段。我们来到这个世间,带给了父亲多少喜悦,襁褓中又曾经尿湿了他多少身衣裳,都已无从考证,记住的只是几缕斥责,几声埋怨,几个巴掌。

  有人说,父子是上辈子的冤家。而我和父亲,正如他所戏言,更像是一对反贴的门神,似乎永远不会对眼。多年以后,看到已经日渐苍老的父亲与孙辈舐犊情深,不厌其烦地为孙辈辅导作业,没有原则地为孙辈购买各种玩具,我甚至心生几分嫉妒。这本应属于我们的关爱,缘何要隔代传递给小辈们享用?我便在记忆里寻找,希望找到一些温情片段。

  记起了多年前那次离家出走。几句已不知缘由的口角后,我不顾母亲的挽留,打点好行囊摔门而出,还愤愤地蔑视了父亲一眼。夜晚的车站,行人逐渐稀落,冷风已经刺骨,广场上踯躅的我,恐惧一阵紧似一阵地袭来,不知何去何从。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拨通父亲的电话,冷冰冰地要求他来接我。父亲则一如平常那样告诉我,在原地等着,不要乱跑,不要和陌生人多说话,然后,用最短的时间来到我面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我回家。现在我明白了,无论何时父亲都是我们最终的依靠,只因为这种依靠来得那么容易,而常常被我们忽略,被我们轻视。

  记起了我那次手术。原定两个小时的小手术,因了医生的拖延,竟然持续了4个多小时。手术台上局部被麻醉头脑依然清醒的我,丝毫没有想到手术室外等候的亲人们,此时是怎样一种焦虑的心情。回到病房后,父亲一句关切的问候,又被我厌烦地回绝:难受着呢,别和我说话。后来姐姐告诉我,在手术超过预定时间,又得不到手术室内的情况时,父亲担心我出什么意外,一直急躁焦灼。原来,父亲始终是关心着我们的,我们却又很多次或轻飘或粗暴地回绝了这分关爱。

  记起了看过的一部小众电影《红色年代》,由洛阳籍演员李梦男主演,楼健导演。电影里,主人公钱卫与父亲关系不和,身为军队领导的父亲,严厉、强硬、专横、暴躁。一次,钱卫因为工作上的事骑摩托车抄近路,在胡同里撞上了放风筝的翟大爷。在以后送饭照顾翟大爷的过程中,钱卫从翟大爷身上体会到了父亲般的宽宏大量、慈祥和风趣。而翟大爷,也在等待着“破四旧”时期与其发生争执,离家远走四川的儿子归来。和翟大爷的交往过程中,生身父亲曾经的关怀也渐渐被钱卫记起。钱卫到西藏工作五年后归来,翟大爷已经去世,托人转交给钱卫一对明代黄花梨木椅。影片结尾,每当看到这对黄花梨木椅,钱卫就会想起翟大爷父亲般的笑容。

  整部电影拍得很有质感,如叙事散文般。影片另外有一个耐人寻味的名字《父亲爸爸》,英文译名采用了爸爸抑或父亲的英语单词复数形式fathers,我想可能是指父亲的两个形象、两个侧面、两种情感吧。主人公钱卫从翟大爷那里寻找和体会的,未尝不是其父亲的另一个形象:温暖且生活化了的父亲。

  其实,每一位父亲都有温暖和冰冷的双面。只要我们用心寻找和体会,总能从父亲身上找到被岁月遮掩被熟悉覆盖的温情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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