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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8日,我从西安探望完姑姑返回洛阳时,在火车上结识了一对外国朋友,女的叫布诺尼,男的叫伽瑞。66岁的我不会说英语,他们也不会说汉语,但我们相处得十分愉快。
相识,从两张湿巾开始
我们乘坐的列车是双层空调车,这对外国朋友就坐在我的对面,一见面,我们互相打了招呼,都说“hello”。等放好行李坐下后,我们几个人都不再说话。
我观察了一下,对面这对夫妻都上了年纪,可能比较怕热,男的一直在流汗。我灵机一动,从包里取出一袋湿巾,抽出两张分别递给他们。他们笑了笑收下,说“thank
you”,我也回了声“thank
you”。之后,他们又叽里哇拉地说了一通,我什么也听不明白,只好摆手连说“不懂不懂”。旁边一个年轻人看到后,热情地过来给我们当翻译。他告诉我:“老外说谢谢你,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你帮助了他们。”我问他们是哪国人,年轻人问了后告诉我,他们是德国人,后来移民到澳大利亚,现在是来中国自助游的。
后来,我慢慢弄明白,他们来中国自助游的第一站是到西安看兵马俑,第二站到洛阳看龙门,要呆两天,然后到郑州看少林寺,再到山东曲阜看孔庙,接着到青岛喝啤酒看世界杯转播,最后到北京游长城和故宫。老外通过那个年轻人问我:“1964年你在干什么?”我答“在学习”。他又问:“是上大学吗?”我说:“不,是中学生,我的学历很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在余下的5个小时里,你说英语,我说汉语!”听翻译这么说,我很尴尬,因为我没有学过英语,怎么办呢?
汉语,从学“谢谢”说起
那个年轻人是西安一所大学的教师,外语讲得很好,通过他,我知道了两位老外的名字,并建议他们去上海看世博会,他们说有固定的路线,就不去了。之后,年轻人和我聊了一会儿世博会,就下车了。
我和这对外国朋友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一个飞虫落在了他们的窗边,布诺尼很惊慌,我镇定地伸出手将飞虫消灭,一场虚惊过去了。布诺尼从包里翻出一本像旅游指南一样的打印材料,翻到短语翻译处,指着thank
you的中文翻译“谢谢”,示意我读出来,我读了一遍,他们一块儿跟着学,并用他们的方法注了音。从此以后,他们就不断地使用“谢谢”二字。
看我在和外国朋友打交道,坐在右边的一对老夫妻也参与进来。他们是去西安参加亲友婚礼的,这会儿就把花生、糖果、瓜子之类的零食拿给我们吃。布诺尼点头说着“谢谢”,就开始剥花生吃。过了一会儿,她又拿起了瓜子,不过表情很奇怪:皱着眉头,瞪大眼睛,左右晃头。我猜她不会吃瓜子,就拿起一粒瓜子作示范,她也跟着学,但她用牙咬的是瓜子的正中间,瓜子被嗑碎了,剥起来很困难。我又示范了几次,她终于学会了,非常开心。伽瑞拿起相机,把我们交流的情景拍了下来,还大声说着“谢谢”。
回家,不料乐极生悲
到了11时30分,我从手提袋里拿出姑姑为我准备的午餐,是3个烧饼夹肉。我示意布诺尼吃一个,她看了看,很好奇,就拿了一个像我一样吃起来,并点点头表示好吃。伽瑞也过来了,我把另一个烧饼给他,他吃得很香。我指着烧饼说“sister
of
father”,表示这烧饼是姑姑做的,这次他们听明白了,很是高兴。通过手书,他们记住了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了布诺尼今年60岁,伽瑞今年62岁。最后,我们还交换了邮箱地址。一路上我们这么亲热,让其他乘客格外眼红。
到洛阳后,我们要分别了,伽瑞说我是他的第一个中国朋友。我想自己都66岁了,也是第一次交外国朋友,真是乐事一桩。回到家,我还在想着火车上的事情,不留神把手机泡到了洗衣盆中,10分钟后才反应过来。手机被捞出来后,已经不能再用了,里面存的好多电话号码也找不到了,真是乐极生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