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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纳伊瓦:遥远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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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5岁~8岁的“幼小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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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8 月 25 日 星期    【打印】  
17 纳伊瓦:遥远的国度
  ○作者 简·萨森(美) 金城出版社
  我们在喀土穆焦躁不安地等了4个月,内心都十分孤独,因为奥萨玛刚离开不久我就发现自己又怀孕了。那已经是我第十次怀孕了,我的丈夫甚至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有一天,丈夫忠诚的下属突然告诉我们说,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可以离开喀土穆去和他们团聚了,真叫我高兴得难以形容。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儿,也没问别人。我的丈夫让我们什么私人物品都不要带,当时我想会有人随后把我们的东西送来的,因为他总是这样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启程了,我丈夫的下属开着几辆小汽车带我们去机场。他们包下了一架大型商用飞机。那是一次神秘的飞行,飞机上没有人知道我们将去往何方。直到飞行员降低飞行高度,降落到一块平地上,那块地四周都被大山环绕着。我开始感到疑惑不解了,心想:“这个遥远的国度是什么地方?”

  第二天早上,有人说我那帅气的儿子奥玛到了。他的到来让我惊喜不已。他当时正耐心地在宫殿外面等我。

  见到奥玛后,我问道:“奥玛,我们在哪里?”

  “这里是阿富汗,我们现在在贾拉拉巴德,离巴基斯坦不远。你们要和我一起去托拉博拉山。父亲在那里等我们。”他答道。

  我记得托拉博拉这个名字。我的丈夫给孩子们讲他打游击战的经历时曾多次提到过。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不过我已经跟随奥萨玛这么多年了,我知道我们不需要问问题,只要他认为时候到了就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第二天早上,奥玛带着一队小卡车来接我们。很快我们开始爬一座大山,我们的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前行。过了大半天,奥玛让我下车,说我们得步行前进。还好剩下的路并不长。我心里非常担心,害怕自己会摔跤,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或者是孩子们可能会摔下山去。我已经能看到一些用深灰色岩石建成的破房子了。虽然看到眼前的景象我有些难过,但是能看到我丈夫高大的身影我还是很高兴。当奥萨玛对我说我看到的就是我们的新家时,我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我将要和孩子们一起住在危险的大山顶上,那里只有特别小的方形房子。可我决不能抱怨。我一直等到晚上很晚了才告诉奥萨玛我们又要有一个孩子了。我不记得他当时的反应,那时候他已经是17个孩子的父亲了,所以很可能他并不是非常激动。就这样我和我的孩子们一起住到了托拉博拉山,住到了那座属于我丈夫的大山上。虽然团聚让我高兴,但是那些住在山上的日子真是非常艰难。我很怀念以前熟悉的生活,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努力适应山上的生活。这并不意味着我怪奥萨玛,实际上我也不怪他。这个世界上多数国家都不喜欢他,他只能去他可以去的地方,那就是阿富汗。

  有一天,阿卜杜勒·拉赫曼、萨阿德、奥玛、奥斯曼还有穆罕默德来找我,奥玛是他们的代表。奥玛对我说:“亲爱的妈妈,我们太久没看到过父亲了。你能和他谈谈吗,你能告诉他我们需要他的关心吗?”

  我当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需要好好想想,因为自从结婚以来,我从没问过我的丈夫任何问题。奥萨玛总是在考虑世界大事,不喜欢听妻子们唠叨。不过现在儿子们已经快长成大人了,他们只是向自己的母亲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所以我还是把他们说的话转述给了奥萨玛。他最后只说了一些很值得孩子们回味的话:“我们必须明白,我脑子里一直在想各种各样的世界大事。我不是那种能够时时刻刻呆在自己孩子身边的好父亲,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会尽量多花些时间和你们在一起的。”

  孩子们点了点头,意识到也就只能这样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关于我的丈夫和儿子们的事,我感到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突破周围石头墙的限制,想要呼吸自由的空气。晚上等孩子们都睡着后,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屋前的平地边上,掖了掖衣服,静静地坐到了冰凉的石头地上。我静静地坐在那里,自由自在地想事情,就这样坐了好几个小时。周围只有月光一直陪着我,照着我小小的僵硬的身体。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山上的一块石头,只有安拉知道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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